第102章 不要騙小孩啊混蛋!

伏黑惠當然忘不了那個混亂的場面:兩面宿儺從天而降和羂索對立而笑, 遠處,自家長了腿的泉水朝著敵人一路狂奔。

準確點說,如果盤點她這輩子有過什麼讓心髒直接驟停的經歷, 那當時的場景絕對名列前茅。

——當然, 羂索進行絕贊自爆, 直言瓦達西其實是虎杖的英雄母親姑且算作是另一件。

此時,太宰治正在江戶川柯南左手邊坐著,雖然是被旁人問了一臉, 但看上去依舊興致缺缺。

他或許是在場唯一一個對這場複盤會嗤之以鼻的人, 如果不是累得實在不想動彈, 而且去了其他地方還要自己寫報告,他甚至都不會出現在這裡。

“沒錯,是我的主意,”太宰治沒有進行任何反駁,他直接點頭承認, 並且熟練使用偷梁換柱將問題踢了回去, “但是伏黑小姐, 你也將計就計了不是嗎?既然順著計劃走了下去, 為什麼還要針對我呢?”

他沒有遮掩地直接叫破了伏黑惠的身份,眼睛裡沒有一絲光亮, 甚至沒有一點情緒,因此當他笑起來時,就像一個虛假至極的人偶娃娃。

人偶娃娃惡意地拖長語調說:“這算不算是一種——恩將仇報?”

伏黑惠少見地有些猙獰地笑了,她自認是個情緒相對穩定的人,即便遇到同伴做出再抽象的事情, 黑色海膽無非也就是無語凝噎,五條悟和夏油傑戲稱這是因為小惠有一點酷姐bking包袱, 做什麼都是淡淡的?)。

但——

誰家小孩會把外面野的事情告訴家長啊?當年伏黑惠打遍全校無一敵手最開始也沒好意思跟任何人講。

事實上,伏黑惠瘋起來的樣子和咒術高專任何一位瘋子不相上下,渾身都在流血時還在肆意大笑,誰看了她這一面都要肯定她的確是五條悟手把手教出的孩子,不止是戰鬥的方式和思維,他們的思維墮入瘋狂深淵的那刻,嘴角揚起的弧度,眼中閃爍的情緒都驚人的一致。

而現在伏黑惠的笑容冰冷得嚇人。

是,太宰治說得沒錯,她的確是將計就計,不止是順了太宰治的計謀,還推進了羂索的計劃,但那前提是,太宰治已經將所有人推到了那一步,如果不是她的同期,另一位虎杖悠仁的出現,或許這一次真的會出現傷亡。

伏黑惠拒絕任何一個善人的死亡,同時抗拒任何一位朋友家人的離去,但咒術師實際上是一份非常有風險性的工作,在真正進入咒術高專之前,她曾被五條悟帶著見過許多咒術師,這些人有的是五條悟的前輩,有些是五條悟的後輩。而在伏黑惠踏入咒術界的那一刻,這些人也就成為了她的前輩。

有的是至今還在教導她的前輩,也有的,已經用另一種方式教會了她某種東西。

那就是死亡。

她看的所有書裡都說死亡是冰冷的,是充滿淚水和悲傷的,但對於她來說,死亡就是一片虛無,是毀滅,是扼住了喉嚨發不出聲音,也是丟擲就會必中目標的昆古尼爾,無法折回的命運之矛。

所以——

她的視線和太宰治在半空相互碰撞,然後彼此之間擦出了厭惡的花火。

伏黑惠再次清楚的意識到,她和這個太宰治,相性差到了極點。

提出話題的兩個人像針鋒對麥芒那樣相互針對了起來,空氣中凝結出敵對的冰淩,原本站在四周等待指示的港口黑手黨成員被中原中也早早地趕了出去,根據他的話來說就是“太宰治造的孽跟你們沒關系,而且人也沒動手,如果真動手我還能任由別人打他嗎”。

而唯一能用輩分管一管伏黑惠的夏油傑——笑死,他完全看熱鬧不嫌事大。

黑毛狐貍根本沒有“介入”的意識,對他來說,自家看到大的小孩只要會跑會跳能喘氣就行,有點天賦更好,至於跟別人兩看相厭到就地打架?那算什麼事啊。

打贏了無事發生,打輸就是他找過去的時候。

雖然現場看上去兵荒馬亂危機四伏,但實際上無人傷亡,只有海拔最低的江戶川柯南飽受殺氣折磨,冰涼血腥的殺氣給偵探刺激出一身的寒顫,只好緊靠大號粉毛老虎瑟瑟發抖。

但條件已經艱苦至此,依舊沒法阻撓他探究真相的決心,偵探直覺在江戶川柯南的腦中嗡鳴作響,這有疑點那有疑點,江戶川柯南還有一肚子的問題要問。

問出這些問題的決心有倒是有,但江戶川柯南左瞧瞧右瞧瞧,謹慎地估計在場的這些人裡有誰能讓他提一些要命問題,隨後很悲哀地發現,除了自己,其餘所有人都有把他的腦殼敲掉的能力。

——這算什麼複盤啊,你們倒是跟我從頭開始啊混蛋!

“那個——”

在一片寂靜中,有一個人像是踩著祥雲來拯救江戶川柯南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