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總是在忙忙碌碌忙忙碌碌忙忙碌碌尋寶藏(?)(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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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總是在忙忙碌碌忙忙碌碌忙忙碌碌尋寶藏?)
屋內滿是腐朽的木頭味道, 青苔陰暗地爬滿角落,潮濕與灰塵之間,是極其輕微的焚香氣息, 它只留下了淺淺痕跡, 表現出此處無人打掃的悽涼。
伏黑惠彎腰躲開密密麻麻的蜘蛛網, 又避過腳下悉悉索索的老鼠,在第二次被半個手掌大的昆蟲襲臉時也保持了身為咒術師的基礎素質——冷靜。
而作為帶著她過來的指路者,禪院葵就沒那麼遊刃有餘了, 巫女潔淨的裙擺此時沾滿塵土, 明明房間也算不上寬廣, 但她本人看上去狼狽得彷彿是在這裡經歷了一場逃亡。
即便是在殘酷的戰國時代中,禪院葵看上去也並不是那種被訓練出一身鐵皮鐵心髒的咒術師,她更像坐在不染纖塵的典雅大殿中侍奉神明的巫女,看著神殿中祈福的人來來去去,她的眼睛一直純潔明亮, 但那種天真又是冷酷的, 因為無動於衷而近乎於冷漠。
那是對生命缺少了敬畏的眼神。
其實大多咒術師都有這種通病, 或許咒術高專裡出來的孩子還帶著點純粹的善意, 但生命的逝去隨著數量的加劇,終究要變作刻在心上的一道道數字。
而禪院葵則是連波動都沒有, 她只在乎她在乎的,除此之外的東西也撼動不了她的心神。
不愧是禪院竹生帶出來的孩子。
伏黑惠心想。
可能手把手養出來的孩子,總要遺傳點東西,正如 五條悟為伏黑惠留下了陷入絕境時候刻在骨子裡的瘋狂,而禪院竹生留給禪院葵的, 大概就是近乎如出一轍的眼睛。
隨著屋內探險深入腹地,伏黑惠也認出了幾件熟悉的東西。
“生魂燈?”
她環顧四周, 勉強能將這裡與幻境中那個掛滿了銅鈴的屋子聯系起來。這的確很困難,畢竟除了那幾排早已熄滅、還被老鼠昆蟲啃咬到缺斤少兩?)的燈盞,這地方也就只剩下了空空蕩蕩的框架,更別說現在這裡已經淪為微小生物陰暗爬行的樂園。
禪院葵氣喘籲籲,聽到伏黑惠的聲音才抬頭一看,發現終於來到了目的地,她堪稱如釋重負地撥出一口氣,而後又被彌漫的塵土嗆了一嗓子,灰頭土臉地找不回當初在伏黑惠面前滔滔不絕的科學狂人模樣。
“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呢?”
最後的地方又是什麼意思?
伏黑惠安靜地看著禪院葵,她的目光很平淡,但也很柔軟,讓巫女想到春天的湖水,櫻花徜徉在湖泊裡,用手指追逐花瓣時,水是柔和而又溫涼的,那是近乎於“溫柔”的觸覺,會生出被淹沒的幻想。
禪院葵喜歡那種感覺,這會讓她想起禪院竹生接她回禪院家那天,那同樣是個明朗的春日。
可惜……好宴難留,盛景難再。
你會是他最後尋找的答案嗎?
禪院葵嚥下幻想裡最後一個苦果,聊勝於無地拂去衣角的灰塵,拍拍臉頰讓自己增添一份血色——起碼看上去好看一點。
她深吸一口氣,拿起供奉在生魂燈面前的神樂鈴。
這棟屋子的確是年久失修,因此當天光大亮時,總有日光順著許多細小縫隙投下許多縷光束,它們正好照在禪院葵的身前。
而禪院葵緊握的神樂鈴看上去也和這座房子的歲數差不多大,手柄上的五色緒原本的鮮豔顏色已經褪去,只餘近乎“灰色”的殘留,上面原本應當有的十五個鈴鐺現在也只剩下了十個,甚至因為灰塵或者鏽跡在大力晃動時也發不出聲音。
可莫名的,伏黑惠在禪院葵揮動神樂鈴的剎那,聽到了清脆的、悅耳的聲音。
面前的巫女沒有佩戴完整的典禮服飾,甚至也沒有拿其應該與神樂鈴一同搭配金銀面的扇子,檀紙、紅紐草履以及金冠一概沒有,觀看者的心也不夠虔誠。
這應該是祈福的儀式,也是祈神的舞蹈。
可咒術師不信神,即便禪院竹生告訴伏黑惠,他們有所謂的“神的血脈”,但伏黑惠心裡也並不覺得這份血脈憑空就高貴起來。
自始至終,這世間只是人的不同罷了。
她心裡沒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