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雙家主同歸於盡

月亮升了起來。

這輪曾經在不空罥索依舊皎潔的月亮此刻仍舊散發著溫潤的光, 無論這世 界在上演什麼樣的劇目,它依舊是那輪月亮。

“不久之前,有人告訴我, 我和五條佑司會死在禦前比武。”禪院竹生迎著月光上前, 那光芒沒有眷顧他, 反而讓他的身形更晦暗不明,“並且說如果想改變這一切,不僅僅是避免與五條佑司戰鬥, 外來者的死亡才是杜絕我死亡的關鍵。”

“——只要你們死了, 那麼命運就將會改變未來。”

一時間, 沒有人說話。釘崎野薔薇和虎杖悠仁只擔心地看向了同期,他們自然想到了禪院竹生曾說過的那些話,如果都是假的,那伏黑惠大概真的在這盤棋上滿盤皆輸。

意外的,伏黑惠並沒有對此發表什麼傷心欲絕の被背叛者控訴, 她只是看了一眼禪院竹生後便平靜地轉向了羂索問道:“你能出現在這裡, 是因為天元?”

這下, 饒是羂索都有些意外, 但問出“你被背刺怎麼不哭不鬧”未免低人一頭,因此他也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

“看來的確是天元。”伏黑惠點點頭, 即便羂索沒說話,這副表現她就明白是自己說中了。

畢竟經過了短時間這麼多次交鋒,她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猜到羂索的思維和行動方式——雖然這麼做有一種自己的腦袋變髒了的感覺。

除此之外,黑色海膽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這麼簡單的推理。

只要將天元填入前置條件,那之前種種謎團大部分都能說通了, 羂索為什麼能逃脫不空罥索中註定的死亡,為什麼能跨越時間, 又為什麼可以將幾個兩面宿儺都裝進包裹裡一起帶走——兩個世界的天元加在一起,敲骨吸髓地能用的全用了,的確夠羂索揮霍幾次。

不過——

伏黑惠在心中自問。

又能揮霍幾次呢?

黑色海膽迎著所有人莫名的視線,想清楚了大部分的事情,她回過神,沖著羂索和禪院竹生點點頭,大有“開始你們的表演”的意思。

“那麼你打算做什麼?把我們一網打盡?”伏黑惠說話間有種“接著奏樂接著舞”的平靜瘋感,讓釘崎野薔薇和虎杖悠仁看傻了,他們連忙一左一右地圍上去,三個人靠在一塊愣是表現出“共存亡”的架勢。

羂索挑眉,像是貓捉老鼠那樣惡劣地笑了起來:“哦?如果你們束手就擒那就太……”無聊了。

“我是說你——”伏黑惠的視線撞進金色的眼瞳,“你打算做什麼?”

僅這一句,便讓羂索察覺到了詭異的地方。他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

做事最忌半場開香檳

禪院竹生也驟然改變了那副反派面容,笑出了聲,他笑得很厲害,平複後聲音卻十分清澈:“小惠果然瞭解我。”

伏黑惠只是看著他,卻笑不起來:“我並不是瞭解你,我只是覺得,你應該不屑於和他同謀。”

禪院竹生是多驕傲的一個人。

他是咒術界禪院家的家主,甚至都不把禪院家看在眼中,只將其作為應有的血脈責任,那麼他真的會向死亡的威脅低頭嗎?

伏黑惠不會。

他自然也不會。

“禦三家很久之前就發現了有人在狩獵六眼,這件事情很隱晦,但追溯其年代來卻非常久遠,”禪院竹生突然說起另外一件事情,“而我成為家主後,為了佑司安全一直在探查詞事,但等我查到之前,就有人跑到我這裡,告訴我我會死在禦前比武。在那時我就知道,有人想擾亂我的結局來改變未來。能做到這一點的,必定是歲數上了年頭的老東西。”

羂索的臉色未變,但大家都意識到他的臉色應該是不太好看的。

“這點就相當不同尋常,大部分禦三家的人都知道,老東西是最危險的,畢竟天元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老怪物們誰也騙不過誰,所以他們只能來騙騙年輕人罷了。”禪院竹生彷彿沒看到羂索那近乎發出了死亡威脅的眼神。

“而在我意識到這一點的那天,影子中的魔虛羅也開始與我對話。”

他對著伏黑惠笑了起來:“那是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整個世界都充滿了難以辨認的囈語,只能從中抓到幾個簡單的字眼,但它告訴了我如果沒有他人的插手,原本的命運應該是什麼樣。我的父母起碼能活到現在,而佑司的母親大概能活個八九十歲——他們家在這方面的確有經驗——但現在,他們全部死去了。”

“因為改變命運是要付出代價的,只不過有人承擔不起,就想讓其餘人分擔。大概從那時候起,我決心修正命運。”

禪院竹生這麼一說,伏黑惠就立刻想到了一個人。

——白蘭。

他未嘗不算是另一種形勢的白蘭。

但饒是白蘭也是利用許多平行世界的自己不斷回檔讀檔來完成最終成就cg,但這人僅僅是知道了一條預言就能不斷試錯最終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他對人心的把控或許還要比白蘭更勝一籌。

“但你不想活嗎?”羂索分外不解,他無論如何都無法理解,因為他自己正是為了活命,為了自我的樂趣不在乎任何外物的人,認為沒有什麼比自己私慾的快樂更重要的瘋子,用他的視角去揣測整個世界,應該是沒有人願意搭上命去救幾個陌生人。

這原本就是他給予伏黑惠的必死之局,為此他不惜魯莽地、沖動地將兩面宿儺複活,因為不管從哪個方面看,詛咒之王都算得上一種對咒術高專的特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