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楚清霜那對情意綿綿,好似充滿了無限情感的眸子,李土愣了愣,遲疑而猶豫,隨即沉默。

他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可是,自己不行,真的不行,因為那屬於他的宿命並不在這裡。

他身上的東西太多了,壓到他喘不過氣,他萬萬不能辜負了一個好姑娘的心意。

女孩被禁錮了千年,忍受了無盡的寂寞和孤獨,她應該選擇面對海洋,過著花一般的歡快生活,而不是和自己這樣,忍受著刀劍,在血腥中成長。

楚清霜應該在禁王的庇護,過著平淡而尊貴的生活,不是和自己漂泊無依,儘管她真的很美麗,傾國傾城,風華絕代,但李土做不到,他有著自己的原則。

看著執拗少年的壓抑臉色,女孩期待的目光稍稍黯淡下去,她的臉色強顏歡笑道,語氣透著不甘心:

“為什麼呀?我也可以幫你的,你身邊的女子很多啊,我為什麼就不可以呢?你是在嫌我煩嗎?”

少女泫然欲泣。

她的美麗烏髮飄揚在清風中,幾縷髮絲黏在誘人的紅唇上,這一刻,她有一種別樣的美麗,如泣如慕,那種悽豔的美,彷彿古代的紅妝,芳華冠滿整座天下。

當初,她十九歲的年紀,正是青春美好,來到天驕如雲,芳華璀璨的中神界域之時,名動天下,她的魅力,無人能擋,甚至可以掀起洪荒的戰爭,無數的強大人王都要因她而死。

如果不是最後她選擇阪依佛門,被封禁了鏡子世界,恐怕洪荒還要混亂一陣子。

所以,這個女子的美好,無人可及,無需多言。

……

“不是啊,真的不是!”李土慌忙的擺手說道,“我自己什麼樣子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我真的不想辜負你,更不想傷害你的心,長痛不如短痛,如果我答應了你,你未來的經歷必然會與刀劍作伴,我連我自己的命都照顧不了,又談何去照顧你呢?”

“你說是吧?姑娘。”

聽到了這樣誠懇的解釋之後,少女的面容才稍稍緩和一點,她略微思考了一下,依然頑固的說:

“那,我等你,因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小女子無以為報,只有一顆心歸屬於你,只有以身相許了。少俠,你可莫要辜負了我,我等你名滿天下,能夠照顧我的時候。”

李土不知道自己到底身上有什麼古怪的吸引力,為何總是與一些女子纏綿悱惻呢?他有何資格能夠收穫這麼多富饒的心意呢?

李土苦澀道,“姑娘,或許我會死在名滿天下的路上,半途而廢,身亡而死的。”

“不會的,絕不會的。”她的面容變得虔誠而嬌俏。

“你會活下來的,那個時候,整個洪荒都會為你驕傲,你是神啊,你怎麼能這麼沒信心呢?你要支稜起來,像個真正的男人一樣,擊潰這條漫漫道路上所有的阻礙,我相信你絕對可以做到的,不要輕言死亡啊,這不是你的歸途。”

“你最終應該是……神光璀璨的。”

看著少女執著而乾淨的眼神,李土心中微微一動。

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女孩的秀髮,“我會的,多謝你的關心。”

“嗯,我相信你,能夠把我從神秘之地拯救出來是男人,絕對不會是泛泛之輩的,你的未來之路,也不會因為天尊的一句話,變成終結的。”少女甜美的一笑,雙眼中泛著淚花。

兩人回到禁王身旁。

禁王看著女兒泛紅的臉色,神色狐疑的問道:“你們兩個怎麼了?還偷偷摸摸的說些悄悄話,太不把本王放在眼裡了吧。快說,小子,你對我女兒做了什麼壞事?”

李土百口莫辯,只能攤攤手,不打算解釋。

禁王大怒,非得要一個說法。

然而,只是楚清霜的淡淡一瞥,她不滿的說道,聲音嬌憨:

“哎呀,父王,你管我們說什麼呢?你還是先管好自己就行了,別說那麼多話了,你太嘮叨了。”

幫李土辯解了之後,楚清霜紅暈著臉,推推搡搡,把禁王的話當做了耳旁風。

禁王看到這一幕,高聲的哀嘆一聲:“哎,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姑娘,你還沒嫁出去呢,就把胳膊肘子往外拐了,我可是你親爹啊,雖然這小子救了你的命,但還是我委託他的呢,你不能把整顆心都給他啊,別被騙走了。”

楚清霜皺著精緻的小臉兇巴巴的說道:“我樂意,你能怎麼著?”

“哎,為父真是怕了你。”禁王嘆了口氣,縱然身為王侯,他也有一種無力感。

世間痴情最可怕,可有多少纏綿的情能阻止呢?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當事人唯有在這之後才能感受到啊。

李土等人,隨風離去,好似一場飄逸且神奇的夢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