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大界。

通天閣,一片血戰,無數人都在奮死一搏。

當身處在戰場中心的那位紫衣女子獻祭出一抹清涼如水的古樸飛劍之時,一抹殺意極其強大,讓人心驚膽寒,無不戰慄發抖的氣息緩緩的復甦,誰碰誰就要死。

黑蟄天瞬間就騎著坐騎倒退幾萬丈,目光極其忌憚的看著那個氣質雍容,芳華絕代的女子。

突然,此時空中瞬間就傳來了一陣暴喝。

“且慢,閣主大人,我還沒死呢,你可一定不許死啊,你曾經對說過要好好的。”

熟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正在獻祭全身力量的紫衣女子神色一怔,略微掙扎的看向遠方,那個少年的模糊身影越來越清晰,她的玉顏之上劃破兩道醒目的淚痕,一如淚奔,多少日日夜夜的等候和相思,本以為此間事了,就該走了,萬萬沒想到那個男子卻重新的回來,從地獄中化身為魔。

這是夢嗎?如果是夢那就一直不要讓我醒來吧!

九幽城,墳頭堡。

這是初古神城的一眾麾下勢力。

堡壘防禦極其森嚴,每時每刻都處在強大神將的窺視之下,根本就無人膽敢在這裡挑起任何的風波。

後山的一處亂葬崗,陰森森的,無數烏鴉在夜空中盤旋,天空一片暗紫色,今夜無星,一片壓抑絕望之感。

那尖銳的夜梟叫聲何其刺耳,讓人心頭膽寒。

一個精壯的少年被高高的捆綁在十字型的鐵架上,那少年渾身傷痕累累,血跡斑斑,血不斷往下滴落,氣若游絲,被折磨的很慘。

底下,穿著錦衣華服的貴公子冷冷一笑,扔掉手中血淋淋的荊棘鞭刺,心滿意足:

“狗奴才,竟敢衝撞本少,睜大你的狗眼瞧一瞧,少爺我是少堡主,未來整座堡的主人,你這個卑賤如泥的東西,沒有本少的恩賜,你能活著?真特麼晦氣。走了,走了,此間事了。神城之威嚴,不容侵犯,就連本少主都是低三下氣的,終日戰戰兢兢,而你這個傢伙,卻絲毫不害怕,還在背後亂嚼舌根,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哼,這次是個教訓,你若能熬過來,記住本少主的恩罰吧!”

貴公子拂袖轉身,神清氣爽。

“嘿嘿,少爺,且慢,據我所知,這小子家裡還有一個妹妹,長的那叫一個輕靈可人,不知少爺意下如何?要不要換個口味?”一個相貌猥瑣的僕從低頭諂媚的笑道。

誰知,那貴公子冷冷一笑,狠狠的踹了一腳,那僕從直接被蹬飛了數米遠。

僕從直接跪地磕頭,恨不得舔鞋尖:“少爺饒命,少爺饒命。”

貴公子陰慘慘道:“鐵三,你跟了本少十幾年了,還不懂規矩嗎?”

旁邊的另一個侍從焚老六厲聲喝道:“鐵三,你這狗一樣的東西,是不是有什麼瞞著不報?要是有好東西,你會藏這麼長時間不稟報嗎?你這是何居心啊?如果不是少主賞給你一口吃的,你覺得你會在仙人橫行的洪荒之中活下去嗎?沒有少主的恩澤,你是什麼啊?”

鐵三哭喪道:“少爺,小的被豬油蒙了心,但小的是真的想讓少爺舒服的,他妹妹水靈可人,就是一雙眼睛是瞎的,據說是受到了一位初神的詛咒。但長相真可以啊,只要少主不介意,小的馬上就去把她給你引薦過來,你看可以嗎?”

聽到“初神”二字,那位絕世無雙的貴公子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忌憚,他厲聲道:“鐵三,那個女孩,真有你說的那麼漂亮?”

“反正這小子是必死無疑,家裡沒個男人,他妹妹活不了多長時間的,這世道就是這樣,少主不必擔心,你家世世代代效忠出神,獻祭上龐大的香火。”

“哼哼,這真的是無知者無畏啊,越是瞭解初神恐怖的人,越是心中忌憚無比啊。知道嗎?神之詛咒有多麼可怕,咱們中神界曾經揚名了一個少年天才,據說一旦能夠讓他成長起來,那是可以比肩道祖,聖者,大帝之人,結果呢?得罪了初神,古神降下詛咒,那少年無論多麼驚才絕豔,最終還是身死道消啊,可憐可恨,空留著一腔熱血無法揮發。”

“不行,這太晦氣了,我必須忍著,我爹說過,要不然老傢伙會拿鞭子抽我,而且現在是非常時期,儘量不要牽扯到與仙家有關的一切,狂仙門的一位老神仙馬上要來墳頭堡,這是老傢伙給我準備的機緣福澤。如果中途出現了什麼變故,這肯定是一生之遺憾啊!”

“少主英明神武啊!”兩個狗腿子立刻跪地大喊道,神色諂媚到讓人覺得噁心。

“你們且侯在這裡吧,等那少年死了後,記得將他的屍體抬到後山,獻祭仙初之古神,這可是神的香火氣運,便宜這個小子了。”

“公子慢走,公子慢走啊。”

所有的汙言穢語都被後面那個血跡斑斑的少年聽見了。

他手指微微一動,眼前血花花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不……不能碰她,求求你們了。”

少年卑微的說,可惜沒有人聽。

自古以來,卑賤如泥者,根本就沒有說話的資格。

少主已經帶著人遠去了。

他被掛在血淋淋的鐵架子上。

身後是成排成排的鐵架子,那些年老架子上的屍首已經化成骷髏,架子上有著指甲抓撓的痕跡,觸目驚心,彷彿臨死之前絕望的掙扎。這裡陰慘慘的,彷彿有無數的怨魂在哀嚎嘶吼,十分可怕,一排又一排的骷髏鐵架讓人覺得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