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在男人們的幫助下,顧國給每個狩獵的成員都做了一張弓。

隨著弓箭武裝的人數越來越多,狩獵隊每天帶回來的食物也與日俱增,幾乎每天都能帶回來三四百斤的食物。與之相比,女人們的採集收穫,就顯得有些不夠看了。

紅梅自己帶隊的女人們每天採集的野菜野果還不及男人們的零頭,索性幫顧國燒起食鹽來。

在顧國的安排下,紅梅和她手底下的女人們幹起了編繩、燒陶、燒磚、製鹽的活計。

看著女人們忙碌的身影,顧國嘆了口氣,心想光是一個弓箭,就改變了部落中女人的生產方式,這樣的進展,有些太快了。

現在的原始部落還處在母系社會,男人們因為需要外出捕獵,所以平均壽命會比女人低上許多。因此,傳承部落知識的重任就落到了女人身上,這也是祭司傳女不傳男最主要的原因。

母系社會不是母權社會,在這裡男人和女人的地位是平等的,因為兩者為部落貢獻的責任是相當的,也就是在狩獵和採集獲取食物的多寡上,是一致的。

然而弓箭的出現,卻很快打破了這一平衡。

男人們狩獵獲取食物的數量是以前的幾倍,而女人靠方圓幾公里採集的數量卻沒有變,長此以往,男人和女人為部落承擔的責任就不平衡了。

更多的責任就應當對應更多的權利。

當男人們可以撐起整個部落的食物來源、工具生產的時候,距離男權社會到來的日子也不會遠了。等到下一次重新平等的時候,卻是要到工業革命和世界大戰之後了。

歷史的趨勢是無法改變的,生產力的發展就像滾滾的車輪,故步自封只會被無情地碾過。

但顧國來自21世紀,從史書中他見證了婦女們為追求平等流過的血與淚,為了平等在轟鳴的機械中穿梭,為了平等不斷在工業化的程序中實現自我價值。

提高女人們的生產力,便是杜絕男女不平等唯一的方法,做大男人蛋糕的同時,也要把女人的蛋糕做大。

這些日子,顧國不光做弓,還在女人們的幫助下修繕了灶臺,壘出了兩個大大的窯爐,現在每天可以產出十幾個陶罐了,女人們正琢磨著捏出更大陶缸,那樣在冬天就不用了天天跑到河邊打水了。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眾人編織的一張大網,這是一塊比較稀疏的植物纖維布,長二十多米,疊在一起需要兩個人扛著走。

在大半個月前顧國捏陶罐的時候,發現邊上那條河裡有許多魚,他認不出是什麼品種,肥美的魚兒在水草中亂竄,引得當時的顧國直流口水,奈何沒有好的捕魚工具,石矛的命中率太低,只能望魚興嘆。

但今非昔比,他顧國,帶著漁網來了!

女人們帶著纖維布來到河邊,她們猜到顧國是來捕魚的,因為這位祭司的兒子每次做出的新玩意兒都和吃的有關。可她們卻不明白,捕魚和這塊剛編的布有什麼關係。

顧國帶著女人們用大石塊在河道最窄的地方擺了一個八字,大口朝向上游,小口的位置則由紅梅和他的另一位姨媽把守,她們兩人一左一右一起握著一張類似蛇皮袋結構的植物纖維網,網眼比較大,像手指頭那麼小的魚會從網眼中溜走,不至於絕戶。

剩下的人則前往河流的上游,撐開植物纖維布,十多個人站在河道里,卻也不擁擠。

一行人緩緩朝下游走去,夾在中間的魚兒無法突破纖維網的阻攔,只能朝下游而去,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