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哪裡搞來的無憂酒?”

賀舒凡挑眉,一臉得意,“我拿咱們家浮生醉夢換來的。”

孟清和聞言就要脫鞋揍他,“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無憂酒再好,那也不能跟浮生醉夢比啊。

“你想啊,我總不能把浮生醉夢帶到青廬城來,那不是等著茹姨來捉我嗎?”

無憂酒就不一樣了,天下人皆知無憂酒,雖說無憂酒出自清河鎮無憂酒家,但各地的酒商每次來清河鎮進酒的時候,也會高價帶走幾壇無憂酒。

賀書凡看著不像傻子,更不可能是真的傻子。

你看他幾個銅板就將無憂酒賣給那些鄉野村夫,實則他賣出去的酒已經算不得真正的無憂酒。

那酒裡面不知兌了多少水。

賀書凡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你費那麼大的力氣從清河鎮帶酒過來,為何不就近採買?”

賀書凡更得意了,“清和你有所不知,我真正的生意可不只是青廬城這些小老百姓。”

“哦?”

“我將兌了水的無憂酒賣給貨郎擔和小商販,讓他們將酒帶到天安國各個城鎮去,如今一年多了,想來無憂酒家的名聲,也快被敗光了吧!”

孟清和一巴掌拍過去,“伱到底換了多少無憂酒?”

“哼,你們所有人都瞞著我,害我在窈夢海苦等兩年,好不容易逃出來,我自然要狠狠敲茹姨一筆,何況,不給茹姨找點事做,她可不得滿天下逮我。”

“醉夢居的浮生醉夢全被你拿去換了?”

“那哪能,我可給你留了兩壇呢。”

孟清和差點一口氣沒接上來,賀書凡又道:“你瞧,這都一年多了,茹姨還在忙著釀酒,而且啊,咱們家的浮生醉夢經過無憂酒家的推廣,想來在天安國已經十分有名了。”

賀書凡比猴子還精,一年前他出清河鎮的時候,便僱了一批小乞丐,將大部分的無憂酒都兌上水,或者還有別的什麼,這些已經無從追究了。

之後便低價賣給走街串巷的貨郎擔,以及一些小酒商。

當這些無憂酒流向各地之後,無憂酒家最引以為傲的無憂酒,便面臨著被人唾罵的下場。

為了以防萬一,賀書凡沒有一開始便將無憂酒賣給達官貴人,而是從普通百姓入手。

普通老百姓平日哪有銀錢去買無憂酒喝,他們自然嘗不出這酒的真假。

但這些無憂酒酒一旦被懂酒的貴人買去,自然是要調查酒的來路。

等事發之時,賀書凡早已置身事外。

“你當無憂酒家是吃素的?”

這種同行惡意競爭之事時有發生,賀書凡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無憂酒家能在各界打出名氣,背景深厚,豈是他幾壇假酒就能擊垮的?

“無憂酒家以前沒有浮生醉夢,如今有了比無憂酒更好的酒,你覺得他們還會護著老方子?”

“你就不怕他們把醉夢居給砸了?”

醉夢居的酒雖好,但一直以來因茹孃的潑辣性子,攔下了很多愛酒之士。

而且,醉夢居對外從不賣浮生醉夢,這酒是專門為孟清和而釀。

如今被賀書凡兜出去,無憂酒家能不盯上醉夢居?

“這不是有茹姨在嘛,你放心吧,以後咱們家的浮生醉夢,將取代無憂酒,在各界享有盛名。”

孟清和一忍再忍,忍了又忍,忍無可忍,將賀書凡按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頓。

醉夢居只是她設在人間的一個據點,為了少接客,茹娘閒著沒事便要叉腰罵幾句街,老費嗓子了。

好不容易在清河鎮紮了根,沒想到被賀書凡這狗東西給擺了一道。

孟清和現在能想到的兩種結果,第一是茹娘忍下這口惡氣,繼續給無憂酒家提供浮生醉夢,讓無憂酒家名聲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