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馨馨笑著問,水汪汪的大眼睛裡靈氣十足。

看著那張明亮的笑臉,徐冬梅嘴唇輕輕翕動著,喉嚨像堵住了一樣,說不出口。

馨馨又問:“奶奶,什麼事呀?”

徐冬梅吸了口氣,下定決心說:“前些日子不是告訴你,媽媽生病了嗎?”

“是不是媽媽,要出院了?”

馨馨眼裡放著異彩,眉開眼笑道,“我明天放學回家,能見到媽媽嗎?”

“不是……”

徐冬梅狠下心,“你媽媽,她,去世了……”

“媽媽去哪裡了?”馨馨迷惑地問。

徐冬梅帶著馨馨走到窗邊,指著那一線能看見的夜空。

“你看,那裡有兩顆很大很亮的星星。”

馨馨抬頭仰望,“嗯,看見了。”

徐冬梅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媽媽去見爸爸了,他們都變成了星星,在天上保佑你健康成長。”

馨馨不高興地噘嘴。

“媽媽為什麼沒有帶我一起去?等媽媽回來,我要叫她,下次帶我一起,去爸爸那兒。”

徐冬梅咬咬牙:“你媽媽不會回來了,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奶奶騙人,奶奶騙人!”

馨馨邊說邊哭,“我現在說話,說的越來越好,媽媽答應過我,要帶我,去公園玩的!媽媽只是生病了,媽媽會回來的!”

“你媽媽不會回來了。”徐冬梅無奈道。

馨馨伸手打了奶奶一拳,越發哭的厲害,“壞奶奶,你騙人,媽媽會回來的,媽媽會回來的!”

馨馨聲嘶力竭地哭喊著。

“我要媽媽,我要媽媽,我要媽媽……”,她的小臉漲得通紅,大顆大顆的淚珠滾下面頰。

徐冬梅的心碎了。

她蹲下來,抱緊馨馨,縱聲大哭起來。

在廚房裡洗碗的羅憶馨,看著這一幕,心如刀割,眼淚像沒有關緊的水龍頭,止不住地往下流。

作為朋友身份的她,只能躲在這裡,偷偷地悲傷著,哭泣著,過分痛苦會令身邊的人感到困惑的。

翌日。

羅憶馨和徐冬梅一起去接回荊妙語的屍骨。

辦喪事時,薛雲澤也來幫忙。

羅憶馨通知了荊妙語的生前好友,和茶餐廳的同事前來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