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8年,幕末,原日向國長州藩最西部,與薩摩藩幾乎接壤的鹿野城。

隨著十五年前黑船五月花號轟開江戶的城門,德川幕府簽訂一張又一張令人髮指的不平等協議,整個扶桑都陷入到了混亂之中。

而扶桑最西部的這些藩屬國,自然就是最混亂的地方,荷藍人,西班牙人,葡萄牙人,帶嚶,法蘭,甚至是大青都要來參一腳。

大煙和洗衣粉源源不斷的流落到這裡,沿途隨時隨地都能夠看到帶著單片眼鏡的洋人,以及說著廣話的青人。

混亂中,自有志士為了外徵外敵內討國賊,以口號「尊王攘夷」建立起來了攘夷派,而也有恪守忠君思想的傳統武士,始終為了幕府而戰鬥的幕府派。

他們恪守武士道忠君愛國的,成立了新選組,一直庇佑整個薩摩藩、長州藩等西部數個藩屬國,維持著整個幕末最後的秩序。

而攘夷派,徹底被原本就是傳統武士出身的新選組按在地上打,只能夠透過暗殺這樣上不了檯面的手段苟延殘喘。

即使是現任長州藩攘夷派的代表桂小五郎,都被新選組的人打的有了「逃跑的小五郎」這樣的外號。

長州藩鹿野城中,這裡是本州島的最西部,幾乎與九州島接壤,可以說是整個扶桑最亂的地方。

薩摩藩與長州藩聯盟,無數傳統恪守秩序與忠誠的古板武士們晚上甚至自願加班開始在街上巡邏,並殺死那幫攘夷的亂賊。

居酒屋內,兩名武士直接進入,讓這裡原本的氛圍瞬間安靜下來。

「喂喂喂!把你們這邊最好的酒食拿出來!我們不要洋人的馬尿,給我清酒,或者是大青的黃酒!」兩名看上去落魄至極,但是卻十分放肆的武士對著居酒屋老闆不客氣的大吼著。

或許連武士都稱不上,他們最多隻能算得上是「浪人」或者乾脆叫「雅庫扎」。

「抱歉抱歉,武士大人,清酒和大青的黃酒都賣給了新選組的武士們,我們還有濁酒……」

「八格牙路!」這個落魄但是囂張到了極點的浪人一腳踹到居酒屋的老闆,拔出劍插在地上,「你們看好了!我等可是攘夷維新志士!那些洋人正是因為我們才不敢在這裡這麼放肆!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大吼著,不斷的彈舌,似乎是因為自己維新志士的身份很是榮耀,再次一腳踹在居酒屋老闆身上。

其他食客也因為這裡的喧鬧而轉頭看了過來,而這兩個維新浪人,轉過頭,胡亂的一揮手中的打刀,怒喝:「吃你們的!看什麼看!再看挖掉你們的眼睛!」

其他食客紛紛自己吃自己的,感覺把湯泡飯吃完之後匆匆離開,避免沾上麻煩。

而那兩名浪人也很快坐到了空位,居酒屋老闆顫顫巍巍的送上了麴酒,雖然這不是黃酒,但是也是大青的貨,這兩個維新志士也比較滿意。

他們並不懂什麼酒,不過只知道,和大青的酒有面子。

「呵,左藤桑,依我看幕府早就該亡了,德川慶喜那個狗東西早該切腹了,還有那個新選組,就是歌姬吧,這麼喜歡武士的榮耀那就切腹謝罪啊!」兩人毫不顧忌的大聲嚷嚷著,所處的一些話放在這個時代都是要殺頭的。

「噓,還是小點聲,不過新選組確實就是那樣,在我們攘夷志士的四大人斬的威脅下,只能夠龜縮在這邊,據說我們攘夷派已經拿下關東,到時候關西唾手可得。」另一人說著。

兩人囂張的說著,但是在知情人士純屬自吹自擂。

關西攘夷派都被新選組凎碎了,桂小五郎都被打成了逃跑的小五郎,所謂四大人斬,也只是攘夷派在正面敵不過的情況下派遣的暗殺者,專門暗殺幕府***要員,拖延時間用的而已。

「左藤桑,你說四大人斬中誰最強?比起新選組沖田總司他們又如何?」兩人繼續說著。

「四大人斬,土左藩岡田以藏、長州藩河上彥齋、薩摩藩中村半次郎、薩摩藩田中新兵衛。依我看,還是我們長州藩的河上彥齋最強。」這個叫左藤的浪人說到。

「河上彥齋?我記得我們長州藩的人斬不是應該叫緋村嗎?據說還有劍心的外號。」

「緋村那也是外號,因為他直接將將軍府從上到下從老到幼全部屠殺乾淨,鮮血染紅了那個村莊每一片土地,所以才叫「緋村」這個外號,真名是河上彥齋。」左藤解釋道。

「左藤桑居然連這樣的秘密都知道,真不愧是攘夷志士,我敬你一杯。」

兩個浪人就這樣肆無忌憚的在這裡說著話,幾乎沒有人膽敢湊過去。

「叮鈴鈴……」居酒屋門口綁著的鈴鐺響起。

一個穿著與周圍格格不入的男人走了進來,他一米八多的身高在這裡顯得宛如一個小巨人一般,一身厚實的牛仔皮甲,並且皮甲上面插著鐵片,金屬光澤顯示著這一身皮甲的防禦力。

頭戴著氈帽,腰間還鼓鼓囊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