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苒回到了登仙府,走在回房的路上時,恰好遇見了溫詢。

也不能說是恰好,因為溫詢本來就是來找她的。

溫詢在這裡碰到了溫苒,他略感意外的說道:“苒苒,你這是又下山去了?”

溫苒坦然的點了點頭,“我去買了些東西。”

溫詢不贊同的說道:“最近洛淮那小子對於買東西這回事也很熱情,跑腿的事情你就交給他好了,何必自己跑來跑去這麼麻煩?”

溫苒理所當然的道:“悶得慌,我想散散心。”

溫詢頓時就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他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溫苒的臉色,實在是看不出溫苒到底有什麼想法。

說起來,也是他這個當父親的不合格,居然都沒有發現自己看好的女婿被人給頂替了,也不知道他女兒究竟是吃了多少虧,可是他又實在是問不出口。

自從前幾天事情爆發出來後,溫苒不哭不鬧的,看起來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冷靜,如果溫苒哭一哭,鬧一鬧,溫詢心底裡還放心些。

現在的溫苒給人的感覺就是太過於平靜了。

溫詢實在是擔心溫苒是不是把那些不好的情緒都憋在了心底裡,他之前就下了死命令,禁制任何人在溫苒面前提起那個假冒者。

但是最近這段時間,溫詢需要與其他門派的人商討魔族近期的動向會是如何,還要操心第二次慶典的舉辦,他也的確是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陪著自己單純又無辜的女兒散心。

溫詢心底裡又把那個竟然能以假亂真的假冒者罵了千百遍,他面上確實一派慈愛的說道:“當然了,你想去哪裡散心都是可以的,苒苒呀,你要是有什麼事,可千萬不要憋在心底裡,你要記得,我可是你爹,有什麼問題,你爹我都會幫你解決的!”

溫苒摸了摸下巴,“最近我還真有個問題……”

“什麼問題?”

“我在一本古籍上,看到了一個奇怪的記載,說是一個人的性命可以與另一個人相連,後者但凡是受了傷,都會轉移到前者的身上。”溫苒好奇的問:“爹,你有沒有聽過這種奇怪的事情?”

別看溫詢年輕時愛打架,也沒做過幾件正經事,但他確實有著不錯的閱歷,不過想了一會兒,他就說道:“你說的是一種名為鴛鴦咒的術法吧。”

“鴛鴦咒?”

溫詢解釋,“這是根據結髮儀式轉變而來的咒術,眾所周知,若是修者結為道侶,還要結髮的話,那麼以後兩人的生命就是共享的,而鴛鴦咒就顯得更為極端了。”

溫苒迫不及待的問:“怎麼個極端法?”

“施咒的人必須懷著一種將自己的命送給對方的心情,接著把自己的心頭血,與對方的骨血相融,這樣的過程重複九天,鴛鴦咒便成了。”

溫詢又笑著搖了搖頭,“這種咒術,先不提每日取出一滴心頭血要承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就說要始終懷著把命獻出去的這種心情,這九天裡但凡是有一點動搖,或是意志不堅,那這咒就成不了。”

最後,溫詢做了總結,“就算是兩人結為道侶,一般也不會舉行結髮儀式,結髮儀式代表著自己的命與對方有了關聯,哪怕是情到濃時,也總不至於不要命,那就更不用提這個鴛鴦咒了,這種把自己的命送給別人的事情,只有傻子才會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