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視線清明,燈光大亮。

地上躺著一個血淋淋的人,露在外面的面板沒有一絲完好的,他的額頭還有一個血窟窿,正在汩汩冒著血...

“小染救我,救我,我快死了,救救我。”

“哥!!!哥!!!!”

時染猛地睜開眼睛,從病床上直接坐了起來。她的瞳孔在地震,整個人大口呼著粗氣,冷汗爬滿她的額頭和後背。

她驚慌失措地看著周圍。

不是黑暗的A025,沒有被打得還剩一口氣快要死掉的哥哥。

“做噩夢了?別怕,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溫思淼的聲音從身側傳來,他抱著手臂注視著時染的表情,微微皺眉。

片刻後,時染慢慢冷靜了下來,她垂著頭,五指攥緊被褥,她沒有說話。

不管相反與否,時千亦的情況她現在無從查證不是嗎?但與此同時她偏偏做了這個噩夢,此刻時染的內心極度不安。

溫思淼以為她還在後怕中,噩夢什麼的有時候還不如現實來的恐怖,比如時染剛剛被某個男人反覆打折又接骨的腿。

他以為時染會一直不說話,將手中的事情忙完,溫思淼朝著病房門走去。

“溫大夫。”坐在病床上埋著頭的時染突然開口了。

“嗯?”

“我想見薄擎琛。”

“你瘋了?”溫思淼脫口而出。

時染攥緊被褥的手青筋乍現,她的肩膀明顯抖了一下。

她瘋了吧,為了時千亦,瘋了就瘋了吧。

“我要求他,我想見我時千亦,讓我付出什麼都可以。”時染的聲音很輕,也很抖。

“求他就有用嗎?”楞了一秒,溫思淼嘲諷地笑開了,“而且,老闆出國了,一般這種情況下,他不主動聯絡我們,我們誰都聯絡不上他。”

時染此刻,內心的擔憂已經膨脹開來,她說不出的百感複雜。

求他有沒有用不知道,但現在人聯絡不上,她能怎麼辦,她該怎麼辦呢。

就這樣,大腦一片空白的時染在病房內住了一個禮拜。

每天溫思淼會來看她,秋雅也經常來,每次帶了一堆的吃的,不過最後半數都落盡了溫思淼的肚子裡。

三人坐在一起偶爾會說說笑話,時染很配合地聽著,只是她經常一言不發,對著窗外一坐就是一整天。

薄擎琛就像是真的從世界上消失了,而時染的生活變得極其溫柔靜謐。

當然,這要在她想不起時千亦的情況下。

又過了十天,生活還是一層不變,倒是時染的腿以出奇是速度已經好了很多。

“溫大夫,我想出院。”時染認真地看著溫思淼的臉詢問道。

溫思淼停下手中的筆唰唰唰的動作,他抬起眸子看了眼住了半個的院竟然沒胖一丁點,反而看起來更加滄桑的小姑娘,無動聲色地嘆了口氣,“醫院伙食不好受不了了?”

“我的腿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護士小姐姐都覺得我身體的恢復能力超級強。”時染站起來走了幾步,雖然還有點疼,雙腿也在抖,還有些踉蹌。不過扶著柺杖,她還能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