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傅琰等待她下半句主動認輸的話。

這畢竟是撞頭賽,他不覺得,一個女人還是曾經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會有這樣的勇氣和心態。

可是男人根本就沒想得明白,贏這件事的確需要面對極限的勇氣和沉穩的心態,但是,去死,不需要。

時染的這句話敲在了傅琰的心上,雖然女人的聲音依舊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

她說,“對不起,我會贏你。”

直到比賽結束,傅琰才明白了時染這句話真正的意思。

他坐在車裡,遙遙地看著時染的臉,全部、滿滿,都是是義無反顧和以身赴死的決心。

終於車頭真的相撞的那刻,傅琰感受到猛烈的撞擊以及死亡的靠近,他的求生本能讓他下意識打了方向盤。

所以這場撞頭賽的結果是,時染贏了。

場上有一瞬間的寂靜,而後,是更加癲狂的呼聲。

“贏了,小染姐竟然贏了。”薄銳澤激動地扯了扯身旁的兩位大佛,跟著人群一起歡呼起來。

“太有勁了,哥,你看她停的位置,剛好是傅琰車的位置,也就是說,她一開始就是奔著那兒去的。這膽識,這魄力,這勇氣....”

“屁。什麼都沒有,她只有一顆赴死的心。”

薄擎琛冷冷地哼了一句打斷了薄銳澤的話,然後男人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手插著口袋,朝著場上走去。

“我也去。”薄銳澤叫了一聲跟上。

VIP位置就只剩下了冷明誠一人。

他雙手交叉握拳,長長地舒了口氣。

想起剛才比賽前時染特地來和他說的那句話,冷明誠到現在都心有餘悸,目光幽然地落在了薄擎琛挺拔的背影上,喃喃自語,“你到底才是我們之中最狠的啊。”

直到薄擎琛頎長的身姿立在了時染的跟前,看著時染掙扎,扒著車門不鬆口,就是不肯跟醫務人員離去。

心情難得有幾分舒緩,口氣也比之前溫和許多,“跟他們走,有什麼事休息一會再說。”

“薄...薄...”時染的背明顯打了個顫,她還是茫然看向四周。

薄擎琛的心陡然一痛,他微微皺眉。

怎麼回事?

自己明明就站在這裡還說了話,這個女人怎麼還是看不見他,也沒有...撲過來。

身體猶豫一秒上前,冷明誠越過他先靠了過去,薄擎琛的腳步倏忽頓住。

“時染!你怎麼樣?”冷明誠緊張地將時染扶住。

“冷明誠?啊,我贏了,我贏了。”時染終於鬆開扒著車門的手,落在了冷明誠的手臂上。

冷明誠清晰地感受,女人的身體一直一直都在拼命打顫。他看著時染蒼白近乎發灰的臉上,寫著劫後餘生的慶幸。

“嗯,你贏了,時染你贏了。”

他知道她慶幸的是什麼。

這一瞬間,冷明誠心中無比憐惜這個女人。

“走吧。”冷明誠深吸一口氣,他的手剛落在時染的腰間。

時染的身體微不可見縮了一下。

“我...”

她想說,她要找薄擎琛,帶她找薄擎琛。我有話要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