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總?您親自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事情嗎?”電話那頭傳來陳虎有些抖的聲音。

“不要,不要,薄擎琛!”時染拽著薄擎琛的衣角,她拼命搖頭,幾乎是懇求道:“那四百萬我不要了,都是你的,都是你的行嗎?”

求求你,求求你,最後那一百萬,我用命換來的一百萬,留給我好不好!

時染烏黑的眼眸裡,分明寫著這句話。

只是薄擎琛什麼都看不到,也聽不到。

男人接上陳虎的話,“的確有。陳總,薄某人有筆賬款需要你解答。昨天你給我的卡打的五百萬,都是給我茗魅的賠償費是嗎?”

他說的還是,五百萬。

這個男人就是不想讓她賺到錢,就是不想放過她。

他說的沒錯,他從頭到尾,就是想羞辱她罷了!

時染突然不掙扎了。

電話那頭的陳虎應該聽到了時染的聲音,只不過,他關心的只有薄擎琛的問題,所以,自然是,滿口應答,“對,五百萬都是給薄總您的賠償費,在您場子鬧事實太不好意思了。”

後面的話時染一個字都沒聽進出,那聲‘對’像是砍斷了她心臟尖端的供血管,她的身體僵硬直直朝著後面倒下去。

“當心。”秋雅眼疾手快抵住時染的後背。剛剛在一旁聽他們兩人對話,真是連大氣都不敢喘,後背的冷汗嗖嗖直冒。

這到底是多大的仇恨才能將人逼到這一步。

冰冷的手指堪堪抓住秋雅的手臂,時染沒有摔下來,她站穩身體,往後退了一片,慢慢垂下了頭。

“看你這樣子,是聽清楚了。”薄擎琛居高臨下地望著時染,“那我再告訴你,季卿卿打給你的一百萬,我也收了。

那個女人,壞了茗魅的規矩,她要賠到傾家蕩產。

就不用叫她親口說給你聽了吧。”

不,不用了,都不用了。

時染的肩膀止不住打顫,她的嘴唇也在發抖。

她死死攥著手,一遍遍告訴自己,沒什麼,時染沒什麼,別哭,千萬別哭!

闔上痛苦的眼眸,將眼淚生生逼回去,她的聲音又恢復成開始的無波無瀾,“聽清楚了,薄總,我去工作了。”

“你給我站住!

工作。做什麼?賣命還是賣肉!

繼續去當傻子一樣被人拉去賣命這種活兒你都接,時染你是不是想錢想瘋了!”薄擎琛怒吼。

他昨天夜裡就得知了頂樓包廂裡發生的一切事情。

一肚子不知道哪裡來的怒氣,他就是很狂躁。

“對。我就是什麼想錢想瘋了。為了賺錢,我什麼都願意賣。不過薄總您放心,下一次,我要死也死得遠遠的,絕對不會髒了您茗魅的地。”

“時!染!”薄擎琛怒極了,他猛地踹了身後的老闆桌。然後快步走到時染面前,拎起女人的脖子。

他逼著時染對上他的眼睛,待看清了女人蓄滿淚水的大眼睛。

男人妖孽般的瞳孔微微變色,忽而撇開頭,露出一抹戲謔的表情,

“你想賣命,好,我給你個用命換錢的機會。”

男人嫌棄地打量了時染一眼,“換身衣服,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