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雅恨鐵不成鋼地怒罵道,“我讓你給我看好她在醫院休息,你沒做到,現在還敢跟我提你那點獎金!”

“這真的不怪我,是她要賺錢,我攔不住。不然你問她,她就在我旁邊。”溫思淼的口氣像比竇娥還冤,他在時染的左側,說著走了兩步直接將電話放在對方的右手裡。

時染悻悻地握著手機,感激地望了溫思淼一眼,將電話放在右耳上,“雅雅姐你別怪溫大夫,是我自己要回來,麻煩你看有沒有臨時的活兒可以安排給我的,有錢賺我做什麼都可以。”

片刻電話那頭沒了聲音,時染再次抬起頭看向十層,窗外已然沒有秋雅的影子,一種莫名不好的預感席捲上心頭。而後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極低卻格外嘲諷的冷笑,時染陡然覺得自己的脖子好像被人卡住一般,她全身的毛孔全都豎了起來。

“到十樓來。”

薄擎琛的聲音。

時染認命地垂下了眼,肩膀上的牙印瞬間開始隱隱作痛,她交手機還給溫思淼,輕輕道了聲謝,僵硬著身體徑直朝著電梯走去。

電梯裡液晶顯示屏的數字在跳動,時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深呼氣,指尖深深摁進掌心,一遍又一遍安撫自己,能有什麼事,大不了就被羞辱一頓而已。

電梯門開啟,星光熠熠尊貴無比的薄擎琛就這樣豁然闖進她不安的視線。

男人身著白色的手工高定襯衫,袖口處縫著金色繡線“Bqc”,乾淨利落的西裝褲下有兩條筆直的腿,踩著一雙路易威登,一張桀驁不馴的臉泛著森寒的冷意,黑如耀石的眸光也順勢落在了時染的身上。

不知為何,時染覺得自己剛剛所有的不安與惶恐都在此刻盡數散去。她無畏亦無懼地回望著男人,無波無瀾的眼眸半點亮光都沒有。

時染立在男人面前,穿著過時老土又不合身的舊服裝,看似卑微又渺小,但聲音卻堅定又清冽,“薄總,您叫我,是有什麼吩咐嗎?”

秋雅心裡在打鼓,後背上被嚇出的冷汗還在涔涔地流。她抓著手機低著頭站在男人的身邊,瞄了眼靠近的時染,無聲地嘆息一聲。

“在醫院裡躺著不舒服,想要兼職是吧,為了賺錢?”薄擎琛的聲音冰冷刺骨,他語氣上揚嘲諷的反問了一句,似好笑地睨了時染一眼。

“是的。”時染不卑不亢的應了聲,後脖頸嗖嗖發冷

“根據暮城的最高標準,兼職的工資一小時50,時染,你覺得這點塞牙縫的錢能有什麼用?”男人完全就是要刻意羞辱時染,不鹹不淡地來了一句,最後森寒地嗤笑出聲。

時染心裡也很清楚,雖然她現在還差四百萬不到了,可是50一小時也完全就是杯水車薪。

不過這又如何?

蒼蠅腿也是肉,一千萬少了五十薄擎琛難道會大發慈悲放了她?!她還不想做夢。

“這是我的事情,不用薄總您操心。”許是昨日一下子進賬六百萬,時染說話的時候都多了層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