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擎琛停住了腳步,微微側過臉。

“爺,您還沒給錢。”時染的聲音很平靜,彷彿在說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

薄擎琛驀地一愣,原地轉過身,俊美異常的臉上似冰天雪地,他的聲音帶著譏諷,一字一句道,“時染,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麼賤。”

時染垂著頭坐在病床邊,她已然將上衣穿好,遮住了鮮血斑斑的牙齒印記。

“爺沒想到的事情多了去了,但畢竟是交易,剛剛,您買了我的時間,所以,現金還是刷卡?”女人清寡的聲音格外平靜,她好像沒有沒有聽進男人如刀劍利刃般的言語,兀自接著自己要說的話。

細軟黑直髮遮住了她大半張臉,男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薄擎琛有些動怒,若是三年前,這個女人可謂是費盡心機要和他獨處,現在竟然以買賣的方式和他談錢。就像是驗證了女人的那句話,‘我對你,再也沒有想法了’。

男人的內心陡然劃過一道自己並未察覺的痛意,他只覺得心中蹭蹭升起怒火一時之間竟忘記了接下去該說什麼。

病房內,靜謐到令人發寒,連空氣都無比尷尬。

時染放在被子上的手倏忽收緊,手背上青筋乍現。她屏住呼吸似乎鼓足了某種勇氣豁然抬頭,“薄總,陪酒女勞務費這點小錢,您不會要賴賬吧。”

他可是薄擎琛,全球富豪排行榜上有名的亞洲人!

賴賬?簡直是笑話!

男人危險地眯起眼睛,他剛準備開口,門外又傳來咚咚敲門聲,“薄總,事情確認好了。”

這次是秋雅的聲音。

薄擎琛抿唇,轉身開啟病房門。門口,秋雅和孫扶舟並肩而立,恭敬站在一旁等候。

見房門開啟,秋雅餘光掃了眼房內,男人高大的身軀立在眼前,無邊威壓席莫名襲來,她的瞳孔微張,更是攥緊了手。

“秋雅,她的費用按照茗魅的標準準確計算好以後,來找我結算。”說完,男人淡漠地移開雙眼,徑直向外走去。

誰?啥?跟茗魅的老闆結算費用?還準確計算好?

秋雅怔在原地,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狐疑地看了孫扶舟一眼,孫總助也是陡然一個激靈,回了一個‘你沒聽錯,照做就是’的表情,連忙跟著薄擎琛的步子離去。

濃妝豔抹的嫵媚女人長長舒了口氣,秋雅轉過身瞧著時染,她半闔著眸子,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酸澀。剛剛他們在門外,將病房內的聲音聽了清楚,也總算見識到時染和大老闆的深仇大恨有多恐怖。

簡直是,聞驚色變。

想了想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時間也不早了,“我也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雅雅姐。”時染木訥抬頭,空洞的眼睛裡蓄滿淚水,嚇得秋雅又是一怔,快步跑到她的跟前。

“你是哪裡又不舒服?”秋雅伸手探向對方的額頭,果然燙的嚇人,精緻的眉間皺起,語氣迫切,“你等會我去叫人,等我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