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明誠突然慌了,他心裡反覆問自己,難道他真的未曾瞭解過她?

“不,不對!時染你的驕傲呢?你的自尊呢?你現在怎麼能這麼不要臉說出這種話。”冷明誠發狠咬緊牙關,他痛心疾首的質問,雙眸鋒利恨不得將時染的身體看出幾個洞。

“驕傲,自尊?這些東西能賣錢嗎?不能我留著他們做什麼。”時染瞪大眼睛滿是譏諷。

“錢,又是錢,你現在眼裡除了錢還有什麼?”

“沒有。”時染回的果斷又堅定,她眼神無波,面無表情直視著冷明誠狂躁的臉。

她要救得時千亦,除了完成薄擎琛的要求,別無選擇。

這一刻,冷明誠心底有什麼東西瞬間爆炸。他卸下雙手的力氣,放過時染那身只剩排骨的肩膀,臉上卻頹喪地露出一抹比諷刺更加深沉的笑意。

“看來我真的沒有了解過你,這麼多年都不知道暮城風華絕代的時小姐不過就是個嗜錢如命的賤人!”

他在用言語一刀一刀剜下時染身上僅剩的那點血肉。時染的肩胛處沒了碾壓般的疼痛,但心裡早就血流成河。

她手指緊緊攥著被褥,低頭垂眸不語,生生將這些羞辱承下,“冷少爺,您的問題我都回答了,您自便吧。”

時染說完便不再看冷明誠,兀自倒下側過身去,穿著病服的背影蜷縮成一團顯得格外瘦弱渺小。

優美流暢的雪白頸線透過鬆散的青絲若隱若現,不去看女人臉上譏諷又無畏的表情,冷明誠的內心深處又是一陣痠軟。

十幾年前最冷的那個冬天,他牽著明美的手第一次踏進冷家,面對那些滿臉鄙夷心懷鬼胎說是和他們血脈相連的親人。當時的冷明誠還只是半大的孩子,臉上寫著倔強,心裡卻怕的要死,事後偷偷蹲在冷宅外面哭。

時染走到了他的面前,眨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在他的手心裡塞了一顆進口的糖果。

那是冷明誠這輩子吃過最甜的東西。

“時染,你是因為時家敗落了沒有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自甘墮落了是吧。”冷明誠悠長的聲線彷彿從很遠的回憶裡穿梭而至。

時染羽翼般的睫毛輕輕顫抖,死死抑制住自己身體的顫抖。

她心中忍不住祈求,能不能讓她好好睡一覺,這些亂七八糟的猜測可不可以不要再來打擾她!

不能...

因為猛得一下,冷明誠拽起時染側臥的身體,力氣大到扯斷了病服領口的紐扣。

雪白圓潤的肩頭暴露在空氣中,與血紅瘀痕形成強烈的視覺撞擊。

男人的瞳孔猛得收縮,喉結不自覺滾動,他的聲音嘶啞,“你要錢,我有,從現在開始,你被我包了!”

“開個價吧。”冷明誠似意亂情迷,可時染卻從他的眼底看出了瘮人的冷漠。

“你瘋了。”時染皺起眉頭,用力推開他的手,並試圖拉上自己的衣服。

可是緊箍她手臂的大手沒有半分鬆弛,冷明誠的眼中重新燃起火焰,他對著時染暴露的雪肩直接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