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包廂。

在朱導的堅持下,白薇薇終於讓另外的服務員開始傳菜。

年輕漂亮女服務員們將一盤盤早就準備好的佳餚端上桌,離開前都或鄙夷或嫉妒地看了時染一眼。

他們都親耳聽到了時染跟阿麗的對話,枉阿麗還在替她說話,但這個小賤人不都坐到人家大導演的腿上了麼!

時染一隻手搭在牛導的肩膀上,另一隻手肘堪堪撐在桌前,手裡端著半杯紅酒,她半倚半靠坐在男人的大腿上,明明應該是魅惑誘人的畫面,但她眼睛裡無波無瀾面容也清寡如水。

牛導眯起眼睛饒有興致地笑了笑,接過時染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你是我見過最有意思的小姑娘。”牛導直起腰伸手將酒杯放在桌上,而後刻意湊近時染的脖頸處深深吸了口氣,“我能感受到你每一次呼吸從心肺裡帶出來的厭惡,但你的眼睛你的表情你的任何肢體動作,都沒有一點半點的情緒,就好像你在做一件自以為非常正常的事情。”

“不好意思牛導,我聽不懂。”時染任由男人在她脖頸間的呼吸越來越重,側過身體,面無表情地夾了片牛肉靠近對方的嘴邊。

牛導撇開頭,不懷好意的笑道:“乖,用嘴餵我。”

時染二話不說,筷子轉向對著自己,叼著一塊肉沒有任何猶豫對著牛導的嘴傾身而下。

白薇薇眼中閃過鄙夷,她聊有興致地點開彈幕上各種不堪入目的字眼,滿意地勾起唇角。

“砰”,貴賓室的門被人踹開。

“冷...明誠?”白薇薇有些吃驚,不可置信地望向他,“你來做什麼!”

時染嘴上叼著的肉斷了,她豁然抬頭還沒反應過來,只見冷明誠溫潤的俊臉上滿是風雨欲來的怒意,他一把將卑微的時染從牛導的腿上拉了起來,怒不可遏道:“時染,你就這麼賤嗎,只要給錢什麼都可以幹!”

突如其來的質問讓時染有些懵,不過只是幾秒,她錯愕的表情便徹底淡去,眼底的波動也再也看不出任何漣漪,“冷少爺莫不是誤會了,我只是在工作。”

“工作,當狗撿錢?給男人揩油餵食?這特麼是什麼工作!時染,茗魅的陪酒女都比你有尊嚴!”冷明誠的話毫不留情地襲在時染的心口。

即使時染一直以為自己的心臟已經無堅不摧,但她的心還是意外地抽搐了一下。

尊嚴?她還有什麼尊嚴可言。她的尊嚴早就在三年暗無天日的監獄生活裡被抹得一乾二淨。

“如果冷少爺是來講大道理的可以走了。”時染半點不想廢話,不過,她突然想到,“你是怎麼知道剛才發生的事的?”

時染皺著眉頭,她為什麼會覺得冷明誠完全是一副親眼目睹了一切的架勢。

“那你就要問白小姐了,她特意為你開了直播間,現在估計整個暮城的上流圈都知道了今天這間包廂裡,你時染是如何為了錢低三下四不要臉不要尊嚴的犯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