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這張臉乍還可以,但頭上有道疤啊,遮住了就能當做不存在了嗎?人家大導演看得上才有鬼,真是白日做夢!”

“是啊是啊,麗姐你不能因為可憐這丫頭就這麼對我們,你這樣我們可要告訴經理了!”

在他們眼裡,這個不合群而且特別好欺負的新來的,就只是個破了相的啞巴。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做夢!

時染握住阿麗的手緊了緊,她其實並沒有覺得他們說的有什麼不對,她是需要錢,但是她不想讓阿麗難做。

但是阿麗卻以為時染在無意中表達委屈,阿麗原本還笑眯眯的表情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安撫地拍了拍時染的手背,危險地眯起眼睛掃了一眼那幾個多嘴的服務員。

“安排貴賓室的活兒本來就是我的權利,只要我還是你們的領班,你們就都給我閉嘴!

哦對了,剛才誰要告狀是吧,現在立刻趕緊去,否則別怪麗姐沒給你們機會!但是如果滅不了我,以後這層貴賓樓就再也別想上來!”

阿麗擼了擼袖子有種潑辣的氣勢,沒好氣地直接罵到了那幫多嘴的人臉上。

她就是很喜歡時染,就算他們才認識三天,但她就是很喜歡這個可以聽著自己不斷叨叨,一聲不吭,偶爾點點頭或者只說一個字作為回應,眼眸清澈半點沒有不耐煩的小姑娘。

“還有!你們給我記好了,時染就是時染,她是我妹子,以後再讓我聽到什麼啞巴之類難聽的外號,別怪我不客氣!”

此刻的阿麗蠻橫地插著腰,廳上方的金色暖光將她的影子拉成正常人的三倍身高,她跟護犢子一樣擋在時染的面前,時染顫抖地抬起手卻不敢放下,只是她的眼角溼潤了。

三年前,阿麗這個角色是她在扮演,而她的身後是弱不禁風的明美。直到此刻她才知道,逆著光眯眼罵人的時候的確很囂張也很過癮,但是有人願意為她擋住刺眼的燈光容她喘息躲避,這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負責人的呼叫機嘩嘩作響,安排工作內容這件事終於塵埃落定,時染依舊被阿麗光明正大偏袒,在廳內負責給客人倒酒。

直到所謂的明星和導演齊齊出現在包廂前的那一刻,時染整個人就像被雷劈了一般呆呆地立在原地。

“得月樓的環境真不錯,您們說是吧朱導牛導?”白薇薇化著精緻大方的妝容,淺笑輕盈地帶著兩名中年人進了包廂入座。

“白小姐說的不錯,往常我們聚會不是去酒吧就是KTV,這次來這麼一認真吃飯的地方,還真是新鮮吶!”

個子最高的牛導意味深長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乾笑了兩聲。他剛說完,身旁略微有些胖的朱導立刻接上,“是啊,白小姐可是地道的暮城人,今晚我們就多謝白小姐帶我們嚐鮮了。”

“兩位大導演真是客氣,不過,薇薇今天還真準備了一件特別新鮮的玩意,要給二位品品。”白薇薇笑得花枝亂顫,說到最後尾音上揚好似難掩心中的激動。

她的目光看向了剛準備逃離包廂的時染,“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