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染看透了白薇薇眼神裡的囂張得意,心裡卻忍不住嗤笑一聲。她很想告訴對方,真的不用將她作為假想敵。

因為世界上任何一個女人都可能入得了薄擎琛的心,唯獨除了她時染。

而她時染從小到大愛著薄擎琛的這顆心,早在三年前就徹底死了。

診室的門重新關上,貴賓層的走廊上恢復了正常的安靜。空氣中瀰漫著莫名的尷尬,孫總助見狀主動上前候在薄擎琛跟前。

“薄總,今天下午三點和五點,KA會議需要您參加。另外晚上七點…”

耿直助理小孫被大老闆幽冷的眼神赫住口,打了個激靈默默讓開路。薄擎琛抬腿,停在了時染跟前,深眸淡漠,掃了眼女人額角的紗布,以及她整張面無表情的臉。

男人微蹙眉頭,突然發問,“我剛才和薇薇說的你都聽到了嗎?”

“聽到了。”

她聽到了也看到了,男人的關愛男人溫柔,都盡數給了白薇薇的身體和冷明美的靈魂。

可是,這又如何,現在的她一點都不關心這些。

時染的眼睛裡無波無瀾,語氣平常,完全不雜任何情感。

薄擎琛覺得這抹平靜格外刺眼,心口無故騰起怒火,“白薇薇現在是我的未婚妻,你心裡沒點數?”

時染抬眼奇怪地看他,她不知道他為什麼又怒了。

“薄總您想說什麼就直說,我不是您肚子裡的蛔蟲,我應該有什麼數?”

男人琥珀色的瞳孔閃過一絲嘲諷,“你以前,不是叫囂最懂我薄擎琛了麼。怎麼,才過了三年,變得如此蠢笨不堪!”

暮城的時小姐時染,風華絕代,聰明伶俐,一雙琉璃眼眸只需望一眼就能探的到別人心底。這是三年前那件事還沒有發生之前,時家還沒敗落之前,暮城名流中廣為流傳的一句話。

那時,時染毫無不在意,因為她想看的只有薄擎琛一人。

而現在,時染垂頭,收緊五指,臉上火辣辣的疼。

片刻,她才抑住嗓口的不適,緩緩開口,“我一直蠢笨不堪,所以才會…自以為什麼都懂。”

聞言,薄擎琛笑了一下,笑聲裡滿是濃烈的嘲諷,以及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失望。

他陡然開口,聲音冰冷刺骨,“時染,你的驕傲呢,你的骨氣呢?你當初無所不能的那囂張氣焰呢?

通通都餵狗是嗎!”

時染低低地垂著頭,一聲不吭,任由對方冰冷的話語穿透心臟,直刺靈魂。

她的雙腿微微發顫,恨不得裹挾自己最後的一點尊嚴拔腿就跑。

可是,她不能。時千亦,還在眼前這個跟閻王一樣的男人手裡。

想到如此,時染咬著牙,抬手用力抹了把自己的臉,又掃了眼自己身上乾乾淨淨的病號服,確認無誤後,她鼓足勇氣開口。

“那個薄總,我已經…弄乾淨了。

現在可以請您告訴我,盛世集團什麼時候可以解除對我哥的指控,我哥他什麼時候能被放出來嗎?”

這才是最關鍵,也是時染唯一關心的問題。

薄擎琛唇角惡劣勾起,嗤笑一聲,“誰說你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