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繼續吧,直到你可以同意放了我哥,我怎樣都可以。”時染平靜地迎向薄擎琛,眸底一片清明更沒有任何躲閃。

她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將哥哥早日從那個地方救出來。這點羞辱算什麼,就算是現在要了她的命,她也認了。

怎樣都可以?薄擎琛幽冷的視線落在女人平靜的臉上,他突然有些不明所以的惱火。

“好大的口氣!時染,這是你自己說的,沒機會後悔!”男人聲音陡然慍怒。

薄擎琛起身走到時染面前,拉起她的胳膊,一把將她甩到酒桌上。

昂貴的酒水噼裡啪啦碎了一地。

他看著包廂內的其他人,口氣降至冰點,“別玩死了就行,畢竟死太便宜她了。”

時染顫抖著唇,不可置信地望著男人,她懷疑自己的右耳是不是也出了問題。

“放心吧!薄總,我們有分寸!”柳俊出聲。

有人迫不及待道,“要不,讓殺人犯把桌子上剩下的這些酒全喝了助助興?”

“光喝酒有什麼意思?”柳俊死死盯著時染,“來,殺人犯,喝一杯喊一句,時染是個賤人!”

眾人起鬨附和,而白薇薇則盯著薄擎琛刀鑿斧刻般的俊臉,生怕漏掉男人任何一絲不同尋常表情。

雖薄擎琛從頭到尾都是一副冷冰冰面無表情的樣子,但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薄擎琛的目光依舊冷冰冰地盯著時染的臉,他沒有說話。

開瓶聲此起彼伏,沒有被薄少駁回意見,所有人包括時染都自然的認為,他默許了。一瓶瓶品種不一,晶瑩剔透的酒被推至時染的跟前,紛紛叫囂著讓她趕緊開始!

時染閉上了眼,突然滋生出一種認命的絕望。這種絕望,穿過心臟,直直地刺進骨子裡。

她抬起手臂端起酒杯開始往嘴裡灌,一瓶空了,“時染是賤人。”

“大點聲!沒聽見!”被叫做阿呆的男人站在人群后,鄙夷地說著玩笑話。他盯著時染以極其羞辱的姿勢屈膝跪坐在酒桌前,身體的某處竟有了反應。

又一瓶空了,時染吐了,薄擎琛嫌棄地躲開。

接著,三、四、五、六……連時染自己都不知道喝到了第幾瓶,丟了空瓶就撈過桌上的酒,閉著眼睛就往嘴裡灌,一瓶接一瓶,吐了繼續喝,扯著那句“時染是賤人”,卻越發令人害怕。

她在玩命。

薄擎琛怒火更甚,眼中寒芒立現。他不明白曾經那個驕傲到不可一世的時染,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

“時染,你的確很賤。”

男人丟下這一句,便大步向包廂門口走去。

推開門的瞬間清晰聽到了身後人轟然倒下的聲音,他沒有片刻駐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白薇薇思慮幾秒,咬著牙,跟著男人的腳步追出去。

正主走了,時染倒下了,倒在眾目睽睽之下。沒人敢上去探她是否還有一口氣,包廂裡的其他人,包括一直起鬨的柳俊,紛紛離場。

“阿呆今天你生日,結完賬再走啊!”走在最後的幾人嗤笑了聲也離開了。

今天雖然是他的生日,這些人打著給他慶祝的旗號來茗魅喝酒玩樂,從頭到尾連一句“生日快樂”都沒有,最後卻沒忘記提醒他結賬。

阿呆笑著說,“好”,眼底惡寒一片。

不過,今日,他還是收到了件滿意的生日禮物。

他赤裸的目光掃向地上不省人事的女人,等人徹底走乾淨了,他一個箭步衝過去伸手探向女人的動脈和鼻息。

活著,還活著!

活著就好,活著,這個女人,就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