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嘗試控制自己的身體,王梓嫻也沒忘了接著從王梓穆口中套話。

「所以,你當年是自願跟著他們走的?」

「是啊,我是自願的。別說是我了,這裡的所有人,都是自願的。」

王梓穆沒有一點要隱瞞的意思,大大方方地承認,不但如此,他還很是愉悅地反問:「在這裡,我想要什麼都能夠得到,不用和任何人分享,難道不好嗎?」

王梓嫻的臉色很難看,視野昏花並不影響他把目光惡狠狠地釘在他這個「好弟弟」身上,「所以你離家出走這麼多年,訊息全無,就只是因為當時和我吵了一架?就只是為了一個玩具?!」

「一個玩具?」王梓穆的笑意也已經斂去,「你以為我在乎的就是那一個玩具嗎?!」

「那是因為什麼?!」王梓嫻的怒火差點快要剋制不住,「我忍讓了你那麼多年!就因為我比你早出生了兩分鐘!就因為我是那所謂的「哥哥」,所以我就活該受委屈,必須讓著你,一點都不能為自己爭取嗎?爸媽都已經那麼偏心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我有什麼不滿意?」王梓穆冷笑一聲,再也不繃著原先那副驕矜的樣子,從座椅上站起身來,走到王梓嫻身前,「我哪裡都不滿意!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爸媽每一次讓你讓著我,都會在背地裡給你補償!你難道吃虧嗎?」

「只要你做做樣子,裝個謙讓的模樣,你就能獲得更多!而我呢?我就要被你們說成是不懂事!不聽話!幼稚!我只是想得到我喜歡的東西,我有什麼錯?」

王梓嫻突然想到了一句課本上的話:不患寡而患不均。

自己的那些委屈、謙讓,被王梓穆看成是裝模作樣,他也認了。

王梓嫻把眼簾垂下,再不與王梓穆對視。他這會兒只覺得心累。卻不知,他這副「吵累了,不想再吵了,算你贏了」的樣子,更加讓王梓穆情緒激動。

「又開始了!」王梓穆伸手,捏住王梓嫻的下巴,把他的頭扭向自己這個方向,伴隨著狠厲的聲音,他把王梓嫻的下巴掐出了血痕,「你要板著這副死人臉到什麼時候?」

王梓嫻只是冷笑,並不說話。

僵持許久,王梓穆把手放下,不再同他置氣。

王梓穆招來了片煸筆直站著,彷彿是個人偶一樣的白衣男人,對他耳語了幾句。耳語之後,白衣男走了出去。qδ

在白衣男離開房間的時間裡,王梓穆又坐回到原來的座位上。旁邊的人及其自覺地跪下來替他整理服飾,替他清掃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沒過兩分鐘,離開房間的白衣男子就回來了,手裡還拿著幾個裝著不同顏色的藥水的輸液袋。

王梓嫻原本不準備說話,但是看見有人拿著輸液袋朝自己走來,還是不免有些慌亂。他想掙脫,想後退,卻只能看著輸液用的針頭扎進自己的靜脈。

「那些是什麼?你要幹什麼?」

王梓穆似乎對他慌亂的反應很是滿意,滿面的笑容根本看不出來之前他還滿臉怒意。

「幹什麼?作為一個好弟弟,我只是想讓你好好地做個夢而已。」

王梓嫻已經感覺到藥水流進的自己的身體,那種冰涼的感覺,一點點地帶走他僅存的意志力。

意識消失之前,王梓嫻只來得及放出一句狠話:「你這個罪犯!我的同事們很快就會來逮捕你,你們一個都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