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喬這幾天一直睡得不太好。

一到要睡覺的時候,就總會進入那種半夢半醒的狀態,醒來之後不僅沒有經過睡眠得到休息的輕鬆感,反而更加疲憊。

可是不睡覺的話身體又扛不住。在身體不適和精神不適中間,安如喬還是選擇了精神。

明明已經回到家了,那種精神緊張感卻依然很嚴重。那一小口藥物,喚醒了她幼時十幾年被藥物影響的神經記憶。

睡了好幾年的沙發都沒法給她安全感了。

早上七點多她原本是準備回去醫院上班的,但是好像一整個醫院都知道了她被綁架的事情,一早科主任就發來資訊讓她好好休息幾天,就當勞動節放假了。

安如喬對這種把她當作易碎品的「呵護」頗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倒也心領了這份好意。

平時安如喬都是要吃早飯的,學醫久了,不吃早餐的時候總會想起危害性。今天算是放縱了一把。

習慣了早上就有投餵的胃叫囂著,直到十點多才把難得賴床的安如喬催著起身。

發了個訊息給沈憶。

「?」

就一個問號。意思是醒了沒。

洗漱完之後,發現沈憶回覆了一個「。」

這就是醒了。

安如喬問了句「飯否?」

沈憶幾乎是秒回。

「你想吃啥?」

安如喬想了想,「去中心區吃油爆蝦吧。」

沈憶依然秒回,「好,半個小時。」

沈憶還是很守時的。雖然平時他的生活作息很不規律,又懶又愛睡覺,但是約好的時間從來不會錯過。

安如喬稍作打扮,用化妝品調整了一下氣色,待沈憶到了,就下了樓。

安如喬提前在某團上買了套餐,不夠的話再另外點。

她很喜歡鮮味,河鮮海鮮都喜歡,尤其是蝦,鹽水煮過即便不加任何調料,也能吃出淡淡的鮮甜味。

沈憶就完全不挑,吃什麼都是吃,甚至懶的時候能連續一個多星期頓頓吃泡麵,沒有一點點豪門貴子的樣子。

除了油爆蝦之外,套餐裡還包含了一份蟹黃豆腐,一份蒜泥生菜,外加一份炒飯。

兩個人對坐著,安安靜靜的吃飯。倒也不是什麼食不言寢不語之類的,純粹是兩個人精神都不太好,有點懶得說話。

吃著吃著,安如喬面前的蝦頭堆了一盤,她突然問了一句:「你還記得陳姨嗎?」

正埋頭吃著飯的沈憶頓了頓。

「你怎麼突然這麼問?」

安如喬邊吃邊說,好似就是隨口一提,「就是……這兩天做夢夢見她了。」

「記得肯定是記得的。」沈憶拿蟹黃豆腐拌了飯,「……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