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憬琛有些意外,沒想到馮光華就這麼毫不隱瞞地說了出來。

要是想撇開嫌疑的話,其實說不知道比較合適。不知道有這回事,也就沒有動機,嫌疑自然也就減小了。

馮光華倒是好像對警方問出這個問題並不意外,似乎是覺得沒有什麼需要避諱的,大大方方地就說了出來。

“我也是前幾年才知道這件事的。當時,我中午去學校給老裴送飯,正好看見林蕊蕊在他的辦公室裡。”

馮女士喝著茶,說得不緊不慢。

“當時我一見到她,就覺得,她和我家老裴長得真像啊……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長得像?

謝憬琛回憶了一下看見過的裴教授和林蕊蕊的照片,一個是富有氣質,但是絕對稱不上是帥的老人,另一個是一看就很漂亮的校花,怎麼也感覺不到哪裡像。

馮光華還在接著描述:“尤其是眉眼,林蕊蕊的眉型和老裴簡直是一模一樣。”

旁邊負責記錄的小警察按照馮光華說的,一字不差地記下來,記到這裡,抬頭和謝憬琛對視了一眼。

兩個警察都有點……難以理解。

“你們不信是吧。”馮光華看見了眼前兩個年輕人的動作,笑了笑,“不信也沒關係,總之,可能是女人的直覺,在同時看見他們倆的一瞬間,我就覺得,他們一定有什麼特殊的關係。

當然,我總不可能想歪到什麼潛規則一類的事上去,我老伴兒我還是瞭解的,結婚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很潔身自好,非常注意避嫌,基本不會和女生獨處。

說出來也不怕你們笑話,我們家老裴,以前年輕的時候,做中學老師的時候,被誣陷過猥/褻女學生,還被勒索了二十多萬。

從那之後,他就很注意和年輕人保持距離了,不僅僅是女生,連小男生都不能靠得太近,就怕外面傳出來什麼風言風語。

總之,當時我看見老裴他在辦公室裡和那個林蕊蕊獨處,我就知道,他們一定是不需要避嫌的關係。

我也沒去查,就是那天吃飯的時候隨口問了一句,老裴就把鑑定報告拿給我看了。

他跟我商量了一下,覺得孩子都這麼大了,冒冒失失把人家認到我們家來,好像也不太好。既對不起蕊蕊那孩子,也對不起我。

後來我們就決定,用金錢來補償林蕊蕊,就當是給她補上前面二十年的撫養費了。”

謝憬琛聽完點點頭,裴教授人確實挺好的,起碼他的匿名捐助實實在在的幫助了很多貧困家庭的兒童,發現了有個遺落在外的女兒之後,也先想著補償,沒有逃避責任。

“那你們有沒有調查過林蕊蕊的生母?她的生母和她登記在冊的母親是同一個人嗎?”謝憬琛問。

“我們當然去查過,當初查起來,真是廢了好大的勁。”馮光華喝了口茶,潤潤嗓子。說話說得太多,有些口乾舌燥。

“在我們知道林蕊蕊是老裴的孩子的時候,她的養父母已經去世了。所以,我們就只能去找街坊鄰居,還有當年林蕊蕊出生時所在的醫院去問。

哎,老裴心裡也是挺納悶,當初在和我結婚之前,他只有過一個女朋友。那個女人確實是懷過孕,好像是偷偷給避/孕套紮了個眼,後來老裴讓她去打掉,還給了她一筆不菲的補償金。

老裴和林蕊蕊的那個養母根本不認識,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出生證明上就是寫的那對養父母,是林蕊蕊的親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