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對…”池惜年閉目,乏力地捏捏眉心:“便是在京都,我也管不了人家兩情相悅。

“更何況,我還在平興…”

據晏初景信上所言,那位薛家嫡子和銀月郡主的結識是在端午的那場宮宴上。

銀月郡主意外丟了母親親手為她做的一朵絹花,很是著急。她差人到處去找,都沒有把絹花找回,而就在這時,薛三幫她找到了那朵頭花。

兩人就在這一場意外中碰了面,彼此認識了對方。然後,又在宴席結束之後,一同到熱鬧的街道上玩了一圈。

那晚上,兩人是如何遊玩的,聊了些什麼,大家都不清楚。

只知道,翌日一早,薛三就向自己的父親請命,說他想要迎娶銀月郡主。

薛三請命的動靜鬧得不小,而薛勤此前又是極度支援聯姻的。所以,便是心中不太願意,他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在朝會上向晏初景提出求親一事。

北燕的郡主與大靖的俊傑結為夫妻的事,是國事,也是家事。

晏初景此前因為池惜年的原因數次拒絕銀月郡主,已經把兩方的關係弄得有些僵。如今,人家尋到了與自己兩情相悅的伴侶,想要結為夫妻,他自然不好再阻攔。

於是,這件驚掉人下巴的事,就這麼成了。

看完信上所述,池惜年也只能感慨世事無常。

她輕嘆一聲,收起這幾頁信紙,簡單寫了幾句回覆之後,她又把目光挪向最後一頁信紙。

這張信紙上所述內容,便與朝政沒有任何關係了。

單純就是,晏初景有些想她了,所以彎彎繞繞跟她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思念之情。以及問她,事情如今辦得如何了,大概什麼時候可以回京?

瞧著信紙上那些委婉的話語,池惜年沉重的心情不由放鬆許多。

她搖頭笑笑:“這人還是這樣面淺,連寫個信都是不好意思的樣子。直接說一句想我了,有那麼難嗎?”

說著,池惜年又幹脆提筆,在自己回信的末尾處添上了一句“我也想你了,會盡快回來”。

直白的表達,讓旁邊為她研墨的歆一都默默垂下頭顱,不再去看。

直到池惜年把回信封好,交給她,她才重新將目光落在池惜年身上:“姑娘,那咱們現在應當怎麼辦呢?

“京城那邊出現了意想不到的狀況,咱們這邊也再打聽不到什麼新的有用的訊息。

“最可惡的是那群水匪也不露面了!

“他們如果就這麼龜縮起來,往後幾個月都不出現,咱們還怎麼剿匪?總不能帶著平興的水師,在泯江的每條運河上寸寸搜尋吧?

“如今的平興,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了。

“而且,這在百姓眼裡也容易留下不好的印象…”

如果水匪繼續搶奪朝廷物資,斷了老百姓的生路,老百姓一定是支援剿匪的。可如今賑災物資順利抵達,一切都在往平和安寧的方向發展,這時候突然攪個天翻地覆,剛安定些的老百姓會怎麼想?

他們定會覺得,朝廷為了自己的面子,不管他們的死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