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惜年和晏初景一前一後自假山後繞出,重新回到玫瑰花園中。

夜風一吹,玫瑰花的香氣便撲鼻而來。

池惜年動動鼻尖,心情舒暢地嗅了口濃郁的花香。

她似乎很喜歡這花香,可她卻並不打算在此處多待。目光一轉,她便直接看向一旁候著的李福生,笑著吩咐:「麻煩李總管先回凌雲宮安排一下,本宮和陛下跟著就回。」

「為什麼要回去?!」晏初景一個箭步上前,拽住池惜年的袖角,同時用目光阻攔了李福生退去的動作。

他抿唇,低低道:「不是你說要帶朕到這裡來玩的嗎?眼下,咱們還什麼都沒做,怎麼就要走了?」

「叫你來這裡,本是想讓你陪我採花瓣,做玫瑰果醬的。」池惜年揚揚手中提著的小花籃,無奈道,「可方才聽林婕妤她們聊天我才知道,陛下不喜歡玫瑰花。新

「如此,咱們留在這兒只會叫陛下為難。正巧無意間聽了一會兒林婕妤等人聊天,以至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說著,池惜年還指了指晏初景的臉:「況且你臉色也不太好,看樣子是累著了,早點兒回去睡覺,對你有好處。」

「可是…」晏初景暗暗拽緊池惜年的袖袍,還想再言。

但池惜年只用了一點巧勁,就一寸寸把落入他掌心的雲錦緞子拽了出來。

她根本不聽他的「可是」,兀自做了決定,就朝凌雲宮的方向而去。

李福生見狀,也不敢吱聲。

悄悄瞥了自家主子一眼,確定他沒有注意自己,便立馬小跑著抄小道溜了。

這兩位看似沒有吵架,但周身氛圍卻比吵架還要恐怖。

這種時候,還是聽皇后娘娘的,先回去安排就寢事宜吧。

李福生一跑,偌大的玫瑰園,便只剩下晏初景和池惜年兩人了。

兩人由池惜年領頭,緩步穿梭在玫瑰花田中,看似悠然自得,但實際上,卻有一種描述不出的疏離感橫在兩人中間。

讓他們,一點兒都不顯親近。

池惜年在前,晏初景在後,他們之間,一直都保持著兩三步的距離,不近也不遠。

晏初景覺得,大概是因為他方才的拒絕,讓池惜年生氣了。

可當他暗暗放慢腳步,想要確認她是不是不打算搭理自己時,又發現,察覺到他跟丟了的她,會刻意放緩腳步甚至停下來等他。

偶爾瞥見有花瓣被清風捲著飄落在他身上,她還會很貼心地回過身,幫他把身上的花瓣捻走。

她仍舊待他體貼入微,只是,不像過往那般親近了…

「池惜年,你生朕的氣了?」無聲的折磨比有聲的責怪更勝一籌,搓磨得人幾欲發瘋。

晏初景實在忍不住了,出口,便直接問起了身前姑娘的心意。

「陛下想多了,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呢?」池惜年彎彎紅唇,順手把路邊一朵品相不錯的玫瑰摘入花籃,「我既喜歡你,自是萬事都要順著你的心意來。

「你不喜歡親近,那我就由著你的心意,不碰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