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之外侍衛林立,臺階下,裴青禾與裴錚並肩而立。

路過的宮婢太監們時不時偷偷朝這邊投來打量的視線。

裴青禾捏著香囊的手慢慢收緊,逐漸意識到了不妥。

是她糊塗了。

她本欲與裴錚斬斷不清不楚的情愫,卻還在大庭廣眾下送予裴錚香囊,豈不更令人誤會。

從前,裴錚救她,以周全的禮數待她,卻從未說過愛慕她。

他前世會答應娶她,想必也是看在公主府竭力救他的份上。

他本意大概是不想與她扯上關係的。

裴青禾低頭看著手中的香囊,秀眉微蹙。

如此一來,裴錚不肯收她送的東西,她只得另想辦法謀求後路。

她收起香囊,理好心情後,抬頭看著他,盈盈笑問:“聖旨已經送去魏王府了嗎?”

裴錚:“還未。”

“那你現下要出宮嗎?”

“陛下留了裴錚在宮中多住些時日。”

留住宮中?

裴青禾眼神微閃,眸底快速劃過什麼,轉瞬即逝。

即是留住宮中,她便還有機會。

裴青禾想著便放鬆了心情,“此地不宜多留,世子請——”

說著,她對裴錚行了個禮。

裴錚未動,不輕不重的掃了她一眼,語氣辨不出態度:“郡主客氣了。”

裴青禾不以為然,道:“這是應有的禮數。”

裴錚難得蹙起眉,且深深望著她。

他聽到她說:“從前是青禾冒失,您是青禾的表兄,如今這才是這是應有的禮數。”

裴錚未多說,受了她這份禮,只是在轉身離開之際,說了句:“這可不像你。”

裴青禾跟在他身後,不由苦笑。

從前是覺得他對她也有情意,方才在他面前放縱了許多。

如今死了一次的人,又見識過他的冷漠與狠心,她哪裡還敢像從前一般纏著他。

終歸,他與蕭檀及都是顧北寧的人。

她惹不起就是了。

出了宣德殿,裴青禾要回玉蓬殿,裴錚則趕去宮裡為他安排的住處,二人順路,便一同朝御花園方向走去。

只是往日在裴錚面前總是活潑開朗的裴青禾,今日一言未發。

裴青禾倒非刻意,只是想不起要與裴錚說些什麼。

說多了怕說錯,倒乾脆不言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