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外,有路過的宮人看到這一幕,自然而然的又以為裴青禾在仗勢欺人。

裴青禾只覺心累,自己何時說過要罰她的丫鬟?

她正欲出言,一道男子聲音插入——

“本皇子還以為是誰在這仗勢欺人,原來是青禾郡主!”

這道聲音——

裴青禾皺起眉頭,朝來人看去。

來人寬肩窄腰,劍眉星眸,清新俊逸,倒是一副好相貌。

這是容妃的兒子,二皇子,裴傾。

他來幹什麼?

裴青禾一想起上輩子他為了顧北寧做出骨肉相殘之事,便恨不得拿鞭子抽死他。

沈秋娉也跟著看向裴傾,不知想到什麼,她神態顯得更加柔弱。

裴傾一向與裴青禾不對付,他遠遠聽到這邊的聲音,想也沒想便認為是裴青禾欺負了沈秋娉。

他走到沈秋娉面前,憐憫的目光落在她纖弱的身姿上,說:“沈三小姐,你是官家貴女,沒道理對她一個私生女行如此大禮。”

他話落,沈秋娉臉頰落下兩行淚。

美人落淚,裴傾眼中閃過心疼之色,吩咐沈秋娉的婢女:“還不快將你家小姐扶起來?”

“是,二皇子。”

沈秋娉由婢女扶著起身,柔柔的對著裴傾一行禮,“秋娉見過二皇子,”

美人如斯,拂柳之姿。

裴傾眼中閃過驚豔。

沈秋娉將男子的神情盡收眼底,眼底滑過一絲算計之色,語氣卻溫柔極了,“都是秋娉的錯,郡主責罰是應該的。”

“你何錯之有?”裴傾朝裴青禾掃了眼,語氣惡劣,“倒是某些人,每次進宮總能將宮中攪得不得安寧。”

沈秋娉連連搖頭,“郡主、郡主其實很好的?”

裴傾嘆氣,“你呀,你太善良了!也太委屈自己了!本皇子實在看不過去。”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

裴青禾在旁邊聽著,覺得沒意思,乾脆低頭擺弄研墨。

反正裴傾這豬腦子從來沒識清楚過人。

他只有被女人耍的命運。

裴青禾的字一向不好,前世裴錚教了她許久,也還是效果甚微。

正想著要不要練字,耳邊響起裴傾氣急敗壞的聲音:“裴青禾,你難道就沒有一絲愧疚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