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已經是一片白雪茫茫

又一個四季在輪迴

而我一無所獲的坐在街頭

只有理想在支撐著那些麻木的血肉……”

顧北深情地唱著這一首《理想》,手指在吉他琴絃上輕輕撥動著,這是專輯《低喃》裡的一首民謠,斷斷續續學了一年多的吉他已經彈得很熟練。

今天是1999年12月31日,也是1999年的最後一天,宿舍裡只有顧北一個人。

柔聲唱著歌的顧北,很放鬆,腦海裡慢慢回顧著最近發生的事。

《低喃》的售賣已經慢慢落下帷幕,銷售情況和高小松的料想如出一轍,高開低走之後,又受盜版專輯的影響,最後的銷量沒能成功破百萬,不過也有81萬。

內地很多音樂公司都喜歡給旗下歌手的專輯銷量摻一點水分,讓銷量變成一個相對好看的數字,這樣無論是對公司發展、還是個人以後的演藝道路,都會起到促進作用,但小馬奔騰並沒有給這個銷量摻水分,81萬是實打實的銷量。

在11月底,張繼鋼和左輕見過顧北沒幾天之後,《千手觀音》的舞蹈演員就已經成功挑選了出來,歌舞團依舊把這件事交給了張繼鋼。

前不久,張繼鋼給顧北送來了一個好訊息,《千手觀音》已經透過了春晚節目組的初審,非語言類節目比小品、相聲之類的節目多了許多便利,《千手觀音》又是殘障人士表演,透過的可能性自然更大一些。

按照張繼鋼的說法,初審過了,《千手觀音》登上華視春晚的事基本就十拿九穩了。

“你讓我倔強地反抗著命運

你讓我變得蒼白

卻依然天真的相信花兒會再次的盛開……”

輕聲唱著,顧北想到了那群不太幸運,卻依舊笑得很陽光的孩子,嘴角慢慢揚起了一個向上的弧度,唱出來的情感也成為了不合基調的幸福。

“你還在這兒唱呢?”

放下吉他,顧北迴過頭看向了鄧朝:“朝哥,回來了?話說你們都去哪了?一個人也看不到。”

“你不知道?”鄧朝白了顧北一眼,上前拉住了顧北,“趕快跟我來,馬上就零點了,大家都在廣場上準備許願呢。”

出了宿舍樓,隨處可見的空地上還真三三兩兩的聚著一幫人,多的有十來個、將近一個班的樣子,似乎都是在等著新世紀的到來,說說笑笑,還不停看著手上的鐘表。

很快,鄧朝領著顧北出現在了操場上的看臺,這是顧北四人常待的地方,劉曄和秦海露正穿著厚厚的棉服在上幾階的看臺上,蹦噠著取暖。

看兩人說說笑笑的,顧北開玩笑道:“曄哥,海露姐,這麼看你們倆還真配一臉,乾脆你們在一塊兒得了。”

“我們這麼看,你和朝兒也挺配的。”秦海露居高臨下的回了一句。

鄧朝上下打量了顧北一眼,賤兮兮地說道:“老曄,海露,你們還不知道嗎?顧北已經懷了我的骨肉。”

“哎喲喂,我不認識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顧北趕忙逃離鄧朝身邊,快步跑到劉曄兩人的那一級臺階。

秦海露錘了顧北胸口一拳,說道:“見你一面不太容易啊,大明星。”

“姐,別拿我開玩笑了,再說你們哪次出來,我沒到場的。”

劉曄正準備說什麼,聽到操場上傳來的聲音,趕忙看了一下時間,說道:“誒誒,朝兒,趕緊上來,馬上就新世紀了,一塊兒來倒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