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傍晚,文昌路,某家飯店內。

受命案的影響,整條馬路已經被封閉強制歇業了,唯獨這家飯店內亮著燈做著生意,因為來了一桌特殊的客人。

幾人身著的警察制服已經說明了身份,半小時前他們叩響了門,忙碌了一天連一口飯還沒吃上呢。

在門外颳了刮鞋底上的泥,身上的衣服溼的可以擠出水來,幾人一屁股坐下,就再沒有了起身的力氣。

“吃飯時間就半小時,吃完了繼續,今晚不休息。”說話的是老刑警,他的疲憊都寫在臉上了,但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容置疑。

老刑警名叫李昌遇,從事刑偵工作已有三十多年了,今年五十有餘的他把一生都奉獻給了他所熱愛的事業。

翻開他的檔案袋就會發現,其偵破過的大小案件不計其數,從故意殺人到滅門慘案,戰績彪悍的無以復加,說是罪惡剋星都保守了。

什麼樣的場面他沒有見過?可今天的這個案子,他真沒有見過。

其餘的幾人紛紛應聲,沒有絲毫的不情願,即使他們累的連筷子都拿不穩。

“摸排走訪的有結果沒?其餘的屍塊都找到了嗎?”李昌遇開口就是問題。

“走訪目前沒有收穫實質性的訊息,其餘屍塊也已找到大多數,還有內臟部分在全力搜尋中,應該很快會有結果。”年輕的小警員立即回答道,神態與早晨相較,彷彿一天過完了十年。

空氣短暫安靜後,李昌遇緩緩點頭,他正在看一份卷宗,乾乾淨淨沒有一點折褶,與淋成落湯雞的眾人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肩膀上的壓力是整個社會,大到扛起都是顫顫巍巍,案子一天不破就無法向民眾交代,他也一天睡不好覺。

“對了,今天在學校裡有收穫沒?”李昌遇想到了什麼,嚴肅的說道:“和被害人有關係的,一個都不能漏!”

“明白師傅!”小警員中氣十足的回答,“根據對受害人室友詢問得知,受害人最近好像對某個校外男生情根深種。”

“說下去。”李昌遇合上了卷宗。

“那個男生叫金木研,最顯眼的特徵就是隨身背一個長木盒子,盒子看起來有一定年頭了,上面刻著詭異的花紋。但截止到現在,資料庫裡查無此人!”

“外省的嗎?立即聯絡周邊省的同僚幫忙核實身份!此人這麼神秘,有重大作案嫌疑!”李昌遇恢復了些許神采,雖不能就此斷定,但也算找到一個突破口。

“是!”幾人正襟危坐,紛紛應聲。

“師傅,我在想……”小警員欲言又止。

“有屁就放,跟個娘們似的。”李昌遇板著臉。

小警員深吸一口氣,“昨晚受害人獨自一人出門,於今早發現遇害,那案件發生時間只有凌晨那幾小時,可屍體初步判斷被切成兩千多片,還洗的乾乾淨淨,如此巨大的工作量,一人是絕對完不成的!”

“所以兇手絕對不是一個人,除非他不是人!”有人接話道。

李昌遇陷入了沉思,如此一來那性質就更加惡劣,破案難度在某些方面也將大幅提高。

他揉了揉眼睛,長嘆一聲,“吃完就繼續吧,今晚就辛苦大家了。”

小警員還想說什麼,但看著師傅無奈蒼老的面容,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所有人都沒有胃口,只是簡單的對付了幾筷子,垃圾堆裡的殘忍畫面將是他們一輩子揮之不去的陰影。

沒有人察覺到,不遠處有一個黑影,已經注視他們挺長時間了......

吃完起身,結賬走人,警員們再次踏入了大雨中,開始了新一輪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