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悅心中難受,又無人傾訴,她的心漲漲的很難受,想了想,這廠子裡只有爸爸可以說說話了。

於是,秦悅抹了一把眼淚,往秦廠長的辦公室裡走去。

剛上樓梯,就聽見爸爸暴怒的聲音,“你們不想幹了就都給我滾蛋!通通滾蛋!”

秦悅一驚,上樓的腳步也止住了,她心中納悶,不知道今天到底觸了什麼黴頭,柳叄莫名其妙的給自己甩臉子,就連一向溫文爾雅的爸爸也開始罵人。

這時,魏大力正好路過樓梯間,看見秦悅站在樓梯上發呆。

“秦悅?你來了。”魏大力微笑著和秦悅打招呼。

秦悅看著魏大力,心中百感交集,他現在已經不再是普通的辦公室主任了,他現在還是柳叄的姑父。

“嗯。”秦悅把對柳叄的氣轉移了一些給魏大力。

魏大力沒有覺察出來秦悅的不對勁兒,但他聽見了秦廠長訓斥人的聲音。

“秦悅你現在別進去,去我辦公室裡坐一會兒吧,你爸爸現在正在氣頭上呢。”

秦悅這才從自己的小情緒裡抽離出來,她問魏大力,“廠裡出了什麼事情嗎?”

魏大力的嘴角扯成一條直線,臉色也不怎麼好,他簡單了講了一下剛才車間發生的事情,“柳叄和這幾個工人打架,秦廠長去車間看過了,但是柳叄不說打架原因,這幾個工人也不開口。秦廠長一氣之下就讓柳叄停職了。現在把這幾個工人叫過來,應該是在問打架的緣由。”

瞬間過後,秦悅就明白了剛才柳叄的情緒為什麼不對勁兒了。她的腳步在樓梯上一頓,咬著牙衝進了秦廠長的辦公室。

一進辦公室裡,秦悅被眼前的幾個人的模樣震驚了,這幾個人就像剛剛參加了戰役似的,頭破血流都是輕的。

不過,秦悅絲毫不擔心他們的傷情,指著他們大聲問,“你們為什麼要欺負柳叄!?”

黃小祥最慘,他的頭皮被同伴拽掉了一塊,現在疼的鑽心。他一見秦悅來了,心中委屈的不行。憑什麼柳叄在廠裡這麼吃香?還不是因為有秦廠長的女兒喜歡。

“為什麼?你好意思問嗎?”黃小祥覺著此刻的自己是孤膽英雄,還是捨得一身剮的那種。

秦悅不懂了,但是她很生氣,叉著腰瞪著眼,“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黃小祥沒搭理秦悅,但是他看向了秦悅身後的魏大力,黃小祥抬手一指魏大力,憤怒的神情壓不住。

“我們參加你的婚禮後,才知道柳叄是你老婆的侄子。而且柳叄和廠長你的關係也很好,我們覺得不公平!”

秦廠長被黃小祥的話氣笑了,他背靠著自己的辦工桌,雙手反撐在上面,“這和你們打柳叄有什麼關係?因為他是魏主任的侄子,你們就要對他大打出手,因為我平時照顧了柳叄幾下,你們就容不得他?”

黃小祥冷冷一哼,“這倒不是,我們也不是小孩子,犯不著為這些事情出手。”

他覺得秦廠長這麼說是在侮辱他的人格,繼續反駁,“我們只是覺得,木材廠的風氣被柳叄搞壞了。木材廠在我們心中,是個公平公正的地方,每個人只要努力,就有上升的通道。而現在,完全不一樣了!”

“你說怎麼不一樣了?”秦廠長眉頭緊鎖,這也是他很在意的事情,他自己也是從工人一步步幹起來的,所以他很理解黃小祥的意思。

“因為,我們聽說柳叄找魏大力調崗,以後就是新車間的主管了!憑什麼呢?公平競爭的廠規上是假的嗎?可以隨意被無視嗎?”黃小祥很氣憤,眼眶子紅的滲人。

此言一出,秦廠長倒是對這個黃小祥有了新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