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往事之惡魔4

何志陰掃過被無情扔在地上的筆記本，父親，母親，因為看了這個生氣，那清伊呢？也是因為看了這個嗎？

他在猶豫，要不要看。

最終，撿了起來。

四十歲的成熟男人，已經過了動不動發火的年紀，此刻，他卻覺得心裡有把火在燒。

難怪，清伊會用那種眼神看他？是不是她以為自己也有份騙她？

不過，自己確實騙了她。

何志陰苦笑。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在舞臺上，她著一身水墨色的旗袍，偏著頭，拉著大提琴，美得像是一幅畫。他在旁邊伴奏彈鋼琴，他的眼裡就只看到了她。

直到下臺還久久不能回神。

他知道，自己對這個女孩子一見鍾情了。

每次練習，都是他代替志襄去，他刻意模仿志襄的動作神情，本來就相像的兩人，更像了，幾乎沒有人懷疑。

直到遇到她！

她說“為什麼感覺你一下臺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那一刻，何志陰多想告訴她，不是變了，是人不一樣了。

每一次，練習結束，他們就會換回來，而他，只是一個影子，見不得人，不能讓人發現的影子。

所以，即使他幫了她，她也只以為是志襄。因為，他說他是何志襄。

大雨滂沱，慌忙回家的韓清伊不小心扭了腳，跌坐在地上。

何志陰幫何志襄練習完成，就悄悄的溜走了，隔很遠，就看到了她，被雨淋得有些狼狽，衣衫溼透，頭髮散亂貼在臉頰，捂著腳踝，面容有些憔悴。

他急忙走過去，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包裹住她嬌小的身軀。

韓清伊回頭看到他的一瞬間，有些吃驚，“師兄？”

何志陰內心苦澀，是啊，自己一直是以志襄的身份出現在她面前的，“小師妹，腳崴了嗎？”

“嗯。”

把傘遞給她，“拿著，我揹你回去。”

對上他那雙深褐色的眼睛，拒絕的話說不出口，他給她的感覺，跟臺上與她合奏的感覺一樣。

她趴在他背上，他小心翼翼的託著她的腿，不知道為什麼，陰陰是一個人，卻給她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師兄，你不是還在練習嗎？”韓清伊記得，她走的時候陰陰看到他還在練習室的啊？

“哦…哦，沒有…”何志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結結巴巴地。

“師兄，你平常都做些什麼啊？”

“看書，聽音樂，練習！”是啊，除了幫他掩護，還在努力專研醫書，希望有一天能冶好志襄的病。

“師兄，你有哥哥弟弟嗎？”

“有！”

“真的？”韓清伊眼睛一亮。

“嗯，有一個哥哥，他在米國。”不知道韓清伊為什麼這麼問，志襄一早就說過，不能讓人知道他們在一起，無論誰問，都說還在米國。

“哦…”韓清伊有些失望。既然是一個人，為什麼總給自己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呢？有時候她真的懷疑，臺上的，和臺下的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彷彿感受到了韓清伊的情緒低落，何志陰也不再說話，默默地揹著她向前走。

直到分開，兩人也沒有說一句話。。

現在才知道，他錯的離譜，如果當時告訴她真相，他們會不會有不同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