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 章 君珩,你瘋了?

秦軒習武, 身形高大。背上弓箭極重,騎著狩獵的馬也很高,遠遠地就瞧見姜清杳朝他走來。

青年翻身下馬, 將弓箭遞給一旁的小太監拿著。

姜清杳走近來了,喊他:“大表哥。”

姜清杳下意識的盯著他的獵物網袋瞧。

秦軒本就擅長騎射, 這次收獲頗豐,大小獵物不少,見狀就說:“表妹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皮毛拿來給你做衣裳。”

姜清杳搖搖頭, 躊躇一番,讓一旁候著的小太監先離開了。

小太監看一眼秦軒, 見對方點點頭後,便將手裡的獵物網袋放下離開了。

等人走遠了, 姜清杳才問秦軒:“表哥, 你來京也有幾日了。”

“先前清杳一直找不到機會問你,上次你來信說借三千兩銀子的事情可解決了嗎?”

秦軒明顯怔住了。

姜清杳還很擔憂問:“雖然我這樣想不好,但三千兩不是小數目,表哥你切莫染上陋習了, 姨母也會很傷心的。”

她好像還要說什麼。

秦軒已經反應過來:“等等, 表妹, 你在說什麼?”

“什麼三千兩?”

姜清杳眨眨眼:“就是你幾個月前, 和我來信, 說你急需用銀子,問我能不能借給你啊。”

秦軒擰眉:“荒謬, 我怎麼會同你借三千兩銀子呢,要你拿什麼借給我?我從沒寫過這樣的信件給你。”

輪到姜清杳懵住了。

秦軒又皺眉:“表妹那封信件可還在?且讓我看看。”

姜清杳為難的搖頭,她自然不會將那信隨身攜帶啊。

“沒有, 從前那些信件都在撫陽呢,自我來京後,表哥便沒再給我寄過信,清杳寄去的信你都沒回過,我還擔心因著上次那事你和我生分了。”

少女可見是真苦惱的。

秦軒因此才更覺得荒唐,他敏銳的捕捉到了姜清杳話裡的關鍵:“從前?表妹是指什麼時候開始和我書信往來?”

姜清杳見他不停的反問,也知道其中有蹊蹺了。

認真回想了下:“從表哥離開撫陽隨軍去開始,當時爹請了個寫字先生要我練字,爹和先生見我總是犯懶,不肯練字帖,便讓我給姨母姑姑寫信來練字,我寫了寄給姨母,表哥回了我,以後我便和表哥寄信往來。”

秦軒點點頭,到這裡的淵源他是知道的,姨母見了姜清杳練字便也讓秦軒學著練字的法子寫回去,讓兩個小輩書信來往。

姜清杳接著說:“大約是大慶元年的時候,表哥和我書信往來頻繁了些,一個旬日能寄五六封。字也逐漸練好看不少了。”

秦軒聽完。

冷臉道:“表妹,我離開撫陽不久,只去祖母家小住了一段時候,便隨了軍,此後軍裡嚴苛,我再未和表妹書信往來過,且也沒曾寫過、收過表妹的信件。”

“那時候,也是大慶元年。”

新帝登基,舊勢力翻新,且老皇帝駕崩突然,三皇子得了一些有聲望權勢的大臣支援,險些逼宮上位,好在太子有先帝留下的聖旨,且為正統儲君,雖廢了一番功夫,但也順利登基。

只不過曾經擁護三皇子的將士都被換了一遍,秦軒便是那時候隨軍,軍隊逢朝廷震蕩,斷不許新兵同外界聯系,偶有家書也是幾番檢查才能入內。

秦軒很肯定大慶元年起,和姜清杳通訊的便不是他了。

秦軒一臉嚴肅:“表妹,大慶元年起,恐怕另有其人和你書信來往數年。”

姜清杳大腦空白一片,震驚一會兒,有些語塞,怔怔:“不是表哥?”

那會是誰?

這些年開導她煩悶,傾聽她喜悅,也教她開闊視野的那個人是誰?

她以為是表哥,既是親人,也視他為知己至交。

好多年,收來寄去的信件都裝了不止一個箱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