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耽誤任何事情?」

江綠蕪冷笑,伸手指向外面:「現在慶典可就已經開始了,我們前腳出去,他們後腳就會將那些人都給殺了。到時候我們跟其他人是集合了,是回來了,可是我們要救誰呢?難道是為了回來給那些死去的人搞個衣冠冢嗎?」

「再者說了,源天劍宗一向已仁聞名,我們這次下山不就是因為義務幫忙的村鎮有了危險嗎?還是說我們的仁義是分時候的呢?世間太平不會危及自身的時候我們就是仁義的,而當要落入危險時,我們就不是仁義的了?」

「張長老,你告訴我,源天劍宗究竟要培養什麼樣子的人?到底是要讓我們心懷蒼生,臨危不懼,還是個個都以自己為主,不在乎任何人?自私自利的修行?」

問題每個字都見血,堵得張長老無話可說,最後只能嗐一聲。

「江綠蕪,你想要保護別人,但前提也必須要保護住自己吧?現在就連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保護住呢,你又怎麼去保護別人?難道你要為救別人而犧牲自己嗎?難道他們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命,我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張長老急的臉色發紅:「如果可以救,誰會想要放棄?但你做人也得實際一些,不能總說些夢話,不行就是不行,怎麼說都是不行!」

對於張長老來說,做好事當然重要,但是更重要的卻是要保全自己。

只有保全自己了,才有機會去拯救別人,不然將自己搭進去也什麼事情都做不成。

「張長老,對於我來說,來到這裡就是命,就是上天安排的命,今日我能救出去一個就救出去一個,能救出去兩個就救出去兩個,我不知道是我不知道,但倘若我知道,我就必須要救他們。」

江綠蕪情緒平穩了下來,擲地有聲道:「死有輕如鴻毛,也有重如泰山。哪怕我今天死在這裡,那也是死得其所,我無怨無悔。」

想報仇嗎?當然想,可是江綠蕪更無法做到放任這麼多人在這裡不管。我

「我想的跟綠蕪想的一樣。」

凌慕寒眼神中充滿對江綠蕪的欣賞:「既然來了,我們就不能看著這些人死去。師兄,你身兼重任,是源天劍宗的重要角色,不如還是先回去,我們一定能夠將這些事情解決。」

「你這不是在寒摻我嗎?」

張長老沒好氣道:「你們兩個人都要留在這裡,結果我離開了?那往後我還怎麼立足?怎麼帶領旁人?難道就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一個膽小鬼嗎?我這都一把老骨頭了,既然你們都不怕,我更不怕,刀山也好,火海也罷,我陪你們走這一遭!」

「你真的要留下來?」

江綠蕪反問:「其實你也可以出去找若凌上仙他們,如果可以找到也可以為我們增添一些助力,這是好事。」

「他們又沒有在外面等我,何況慶典馬上開始,我怕我這一走,你們就要玩完。」

張長老捋了捋鬍鬚:「行了,別廢話了,就這樣吧,待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迎戰就是了。」

他們現在這情況就算是想要去制定一個計劃,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制定,畢竟什麼都不知道。

江綠蕪蹙眉:「江月瑤,你知道這裡的部署嗎?」

江月瑤原本以為自己還可以出去,卻不想張長老最後竟然還是選擇留下來。

她心中對江綠蕪的不滿怨恨都快要溢位來了,如果不是江綠蕪非得逞強,非得留在這裡的話,他們又怎麼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呢?

江綠蕪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這個模樣,彷彿天下大義都在她一個人身上維繫著,但其實就算沒有她,也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她現在倒是想讓其他人帶她離開,可凌慕

寒向著江綠蕪,張長老雖然地位更高些,但卻明顯不是那麼有話語權。:

凌慕寒怎麼就對江綠蕪那麼好呢?江月瑤只能將自己的想法都藏在心裡,現在不管說什麼,只怕都會惹人煩,再將江綠蕪惹急了,不帶她離開了,那可就是得不償失了,再怎麼著都不能走到這一步。

「我知道。」

江月瑤立刻回答:「慶典一開始,全部軍事部署都會集中在這裡,保證王上安全。」

全部集中在這裡。

江綠蕪等人臉上都是一片凝重,這就說明不管到時候他們怎麼做都是背水一戰。

江綠蕪不怕反倒是笑的狂放,她轉了轉手腕:「這下我可以盡情打個痛快了,師尊,沒準我會在這裡突破金丹,到達元嬰呢?」

哪怕江月瑤沒有進入修仙門派,但對這些還是有些瞭解的,她原本以為按照江綠蕪的程度到達築基就不錯了,沒成想竟然都到金丹了?

這源天劍宗是不是也太養人了些?太厲害了些?

這樣的人,厲害的門派她要是可以進去的話,豈不是也會變得相當厲害嗎?

江月瑤心臟劇烈的跳動著。

「別想有的沒的。」

江綠蕪覷她一眼:「救你,全屬形勢所迫,不然的話我連看你一眼都嫌多餘。」

再難堪的話到她們姐妹間都算是客氣的,凌慕寒看到江綠蕪這樣並沒有覺得不好,反而覺得她這樣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