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知道?”海帕斯特直直地看著雷特說道。

“當然!”雷特點點頭道。他對這個問題絕對好奇已久。

海帕斯特沉吟了片刻,緩緩開口:“這個秘密我很少對別人提起,按理說以你的身份,還不夠清楚這樣的秘密。但你願意給我血源珠,配合我調查陷害黎恩的人的話,倒可以告訴伱。”

“這……”雷特臉上露出一抹難色。反正這是模擬,他當然願意,但同時他也在為現實尋找一條最佳路線,倒也不好表現得太過直白,所以故作猶豫了一番。

“如果你不願意,我後面也會用其他方法,拿到血源珠!雖然不會傷害你,但你肯定躲不過的。”海帕斯特非常自信地說道。

得,這下不需要矜持了……雷特苦笑道:“看來海帕斯特塔主,為了懲處惡人,真是煞費苦心啊!”

他頓了頓說道:“好吧,我答應你,等我回到領地,就將血源珠送給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秘密了嗎?”

至此,海帕斯特露出滿意笑容,而且他也不覺得雷特敢戲耍他,早一會晚一會拿到血源珠影響也不大。

海帕斯特斟酌片刻,問道:“你知道我所在的這個組織,名字叫什麼嗎?”

雷特思索片刻,搖搖頭:“這點不清楚,黑星並未告訴過我。”

“哈哈,因為他們也不知道。畢竟這個組織的名字,只有我一人清楚,它叫威利斯。”海帕斯特笑著說道,但眸中卻有一抹感傷。

雷特一直在觀察著海帕斯特臉色,敏銳察覺到異常後,問道:

“哦?威利斯?這聽起來更像是個人名。”

“不錯,他是我父親的名字……”海帕斯特嘆了口氣。

頓時,雷特臉色凝固,好奇心促使他繼續聽下去。

而說到這裡,海帕斯特忽地面容平靜了許多,眸中透著追憶,抬頭看天,說道:

“這要從我的童年時期說起,那個時候我和我的父母,一家三人日子很苦,生活在貧民窟,吃不飽穿不暖,沒有完好的衣服穿,我和父親母親也靠著乞討生活……”

“但我的父母縱使貧苦,生活看不到希望,也依舊老實本分,從來不偷不搶,但我不同意。

“那個時候的我,雖然年幼,卻也想勸勸父母,幹些不乾淨的勾當,因為當時身邊從貧民窟走出去的人,都是那樣做的……”

海帕斯特說到一半頓了頓,似乎在整理情緒。

雷特抓住空隙,安慰道:“人窮志不窮,海帕斯特塔主,您的父母都是好樣的。”

海帕斯特淡淡看了雷特一眼,自顧自地說道:“可是後來,我的母親被地方幫派抓去做妓女,不堪凌辱,自盡了。”

雷特立馬閉上了嘴。

“而我的父親,知道了這件事,怒不堪言,他骨瘦如柴的身軀,提著木棍似乎立馬就要去報仇。但在我當時呆呆的目光中,忍住了。”

海帕斯特說起這段經歷,特別慢,刻骨銘心的記憶總是難以忘懷。

雷特本想安慰,真是個偉大的父親,想了想擔心說錯話又忍住了,決定先只聽不說。

海帕斯特繼續用平靜的話音說道:

“父親叫威利斯,那整個白天,他好像都失了神,晚上他先是哄我入睡。睡前他給我說了許多話,大部分我都忘了。但最後一句話我現在也記憶尤新。

父親說,讓我這輩子都不要當一個好人,好人最易受欺負。要成為一名惡人,世界上最強的惡人。因為惡人不好欺負,即使弱小的像只螞蟻,也是最後一個被欺負的螞蟻……”

話音落下,雷特看著眼前的海帕斯特,心中忽地升起些憐憫。

儘管眼前是一名聖域,但也有一份可悲的童年經歷啊……

海帕斯特頓了頓繼續說:“第二天醒來,我發現我被藏到了城郊外的乾草堆,我想進城,卻看到了運送屍體的車輛,上面有我的父親……”

“是那個幫派做的?”雷特雖猜到了真相,還是忍不住問了句。

“嗯,後來我打聽到,父親當晚一個人去找幫派報仇……”海帕斯特的的聲音很平淡,在歲月沖刷下,早就喪失了形式上的激烈。

雷特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幾次斟酌,最終懷著歉意說道:“抱歉,海帕斯特塔主,我不該打聽這些。但您的父母如果還活著,看到您成長為聖域,一定會為你驕傲。”

“早都過去了……”海帕斯特擺了擺手,千年時間,他早已走出陰影。

空氣寂靜了半晌,海帕斯特才重新說道:“所以你現在知道,為什麼我要設立這個組織?”

“為了…避免世界上再有這樣的悲劇發生?”

“算是一方面吧,但最重要的一點,是繼承父親的遺願,成為最強的惡人。”海帕斯特說到這裡,控制不住地笑了。讓他成為惡人,竟是他父母一輩子唯一求他做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