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祖父,暗鷹城裡面好玩的多嗎?比暮光城漂亮嗎?」一道稚嫩的童音從尼洛伯爵背後傳來,一個小女孩站了起來,踩在寬闊的馬背上,雙手扶著尼洛伯爵的肩頭,目光在前方掃視,但什麼也看不見,於是氣呼呼道:「曾祖父你騙人,哪裡快到了,前面明明什麼都沒有!」

尼洛伯爵聞言笑了笑,臉色和藹可親,轉過頭迎上曾孫女水汪汪的大眼睛和白皙的小臉,看到腮幫子輕輕鼓起,氣呼呼的模樣,他溫和說道:「吉安娜,我可沒有騙你,今天一定能到暗鷹城。」

吉安娜留著金色的短髮,貼著幾個小天鵝一樣的精美髮卡,天真可愛,微微側臉,狐疑說道:「真的?」

「當然,如果我說謊了,你可以隨便提一個要求,我儘量滿足你!」尼洛伯爵慈祥地笑了笑,輕輕撫摸吉安娜的側臉金髮。

「哇,曾祖父太棒啦!」吉安娜在馬背上雀躍,大聲歡呼,「嘻嘻,我要看獸人馬戲團!在故事書上見過好多馬戲團的描述,太精彩了,但還一次也沒有見過呢,您不是說暗鷹城有獸人嗎?帶我去看好不好!」

尼洛扶著吉安娜的腰,防止其掉下去,可聽到這個要求,臉上有一抹無奈,說道:「這個要求我恐怕不能保證做到,畢竟那裡不是暮光城,怎能事事遂你的願,那裡的獸人不屬於我們,怎麼可能願意乖乖給你表演雜技呢。」

「啊?」吉安娜託著長長的尾音,小臉耷拉下來,拽著尼洛肩上的一片輕甲,說道「那該怎麼辦,怎麼才能看到獸人表演呀,曾祖父您一定有辦法對不對。」

尼洛伯爵搖頭嘆了口氣,片刻後抬起頭來,眯眼笑了笑:「呵呵,辦法…的確是有,但希望可能要寄託在你身上了。」

「什麼意思?」吉安娜歪著腦袋,小臉迷茫,渾然不解。

尼洛伯爵忽地沉默下來,帶著笑容的臉扭轉到前方,笑容緩緩斂去,重新恢復平靜。

他的聲音向後面飄去:「第一個要求,就是你要保持文靜,不要亂蹦亂跳。就像你的三奶奶喬麗婭一樣,安安靜靜。」

......

四個小時後,尼洛伯爵帶隊趕到了暗鷹城,循著路標指示牌,很快達到格林莊園。

格林莊園的門口,斯維塔本在悠閒散步,卻沒成想遇見尼洛伯爵的到訪,後者幾乎是一見面,就熱情地翻身下馬,拿出在西南邊境幾十年都鮮少有過的熱情,快步走上前道:

「斯維塔管家,好久不見,您的氣色一如既往地好,還是那麼精神十足。」

有些失眠的斯維塔放下澆水的紅色小水壺,也不失禮節地回應道:「原來是尼洛伯爵,的確好久不見,您今天是要拜訪老爺?」

「沒錯,確實有事找雷特侯爵商談。」尼洛伯爵笑容不變,指了指身後的車廂,說道:「這是我代表布雷恩家族,給雷特侯爵送上的贈禮,勞煩斯維塔管家幫忙通知下雷特侯爵。」

「小事一樁。」

面對尼洛伯爵熱情的恭候聲,客氣的話語,以及後面車廂成箱的禮品,斯維塔心中一片感慨。

曾幾何時,他的老爺不過是一個男爵小貴族,尼洛伯爵對格林家族來說就是絕對的大人物了,就連老爺曾經面對也是畢恭畢敬。可風水輪流轉,時至今日,一切卻都反了過來。他身為格林莊園的管家,對此感受極深。

回過神來,他拿出一個侯爵管家應有的態度,淡淡地笑了笑,卻又不失禮儀,又衝著身後的騎士說道:「卡茲,你去訓練場找幾個扈從騎士,讓他們將這些貨物運到倉庫裡去!」

「明白,斯維塔管家!」說罷那名騎士便朝著訓練場趕去。

「尼洛伯爵先跟我進來吧,老爺他就在城堡,我這就上去彙報。」斯維塔說罷

便轉身,加快腳步朝著暗巖堡走了過去。

「多謝了!」

尼洛伯爵跟上去時,身邊響起一陣雜亂腳步聲,斯維塔扭頭,眉頭微皺:「這麼多人在格林莊園最好不要亂走,尤其後花園更禁止入內,但在這兩片空曠的草坪上,可以隨意活動。」一邊說,他一邊指了指石板小徑兩邊空曠的草坪。

「這都是最基本的規矩,我很清楚!」尼洛伯爵笑了笑,隨後抱起吉安娜,說道:「這是我的曾孫女,陪著我進暗巖堡應該沒有問題吧?」

「沒關係,請跟我過來吧。」

被尼洛抱在懷裡的吉安娜左顧右盼,雖然沒有出聲,但明亮的眼神,對這處陌生的地方充滿了好奇心。

兩人進入暗巖堡,斯維塔吩咐僕人招待客人,隨後踩著樓梯,準備上去彙報。但在三樓拐角處,剛好看到正在下樓的雷特,他愣了一下,保持好站姿準備告訴老爺尼洛伯爵到訪的事情。

可雷特打斷了他,推出一隻手,說道:「我都看到了,尼洛伯爵正在下面,斯維塔你的氣色看上去不太好,先去休息吧。」

「老爺目光如炬,我昨晚確實失眠了。」斯維塔撫胸說道。

「多保重身體,有什麼不適及時向我告知。」雷特拍了拍斯維塔肩膀,越過其身子下樓。

噔噔噔

聽見輕微的下樓聲,尼洛伯爵站直了身子,踩在紅色的毛毯上快步走去,迎向那道成熟穩重的身影,用較高的音量說道:「雷特侯爵,好久不見,您晉升侯爵的訊息對整個西南邊境都是福音,我一直都在等您的升爵宴會,準備當面向您道喜。可等了好久都一直沒有等到,但這份激動地心情,總要向您送去,於是我今天來了。」

看著主動展開雙臂的尼洛,雷特和其輕輕擁抱了下,嘴角帶上標準的微笑:「多謝誇讚,你身邊的小女孩是?」

「博尼的孫女,也是我的曾孫女,吉安娜。你知道的,上次博尼重返峽谷防線受了重傷,對他一直都是個打擊,回來後就一蹶不振,對後代也沒多少照看的心思。迫不得已,這次外出,我帶著她出來長長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