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聽說打崖州的海盜有數千人吶,咱們這一去,指不定要打多久,咱打仗可是把腦袋綁在褲腰帶上,這二兩銀子又夠幾頓酒肉?」

人群中紛紛傳來一陣陣的怨言。

以往他們斷然不敢如此,但無奈而今的戰禍實在太大,再加上朝廷確實不給面子,官兵們又是人多勢眾,自然是怨聲載道。

「將軍。」眼看著臺下的官兵們怨聲載道,局勢漸漸失控,王瑞嘆了口氣,看了一眼吳啟爵詢問如何。

吳啟爵此時臉色也是無比難看。

也怪不得這些綠營兵,畢竟大家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玩命的,這一個月就發二兩銀子,確實也太少了點。

可他吳啟爵又有什麼辦法,到知府府上好說歹說,知府大人也只給兩銀子。

這島上的綠營可不光只是鎮標左右二營,還有水師左右營。

綠軍要糧要錢,水軍同樣要糧要錢。

水師那邊可是一口氣要走了兩千兩銀子。

當然,若是讓吳啟爵知道,明廷為了這一次北征,一口氣發兩戰餉,平均每一名兵卒都拿到了十兩銀子的話,不知道他會不會吐血三升。

劉保此時已經親自到隊伍裡訓斥,一連揪出了十幾名發牢騷的清軍官兵。

看著這些被揪出來的清軍刺頭,吳啟爵二話不說,直接讓劉保拉下去重打***棍。

很快,大營外圍就傳來了清軍刺頭們撕心裂肺的嚎叫聲。

這一下,所有的牢騷怨言瞬間煙消雲散。

「弟兄們,這一次海盜的規模確實太大,大家此行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打仗,這二兩銀子確實也太少了點。」吳啟爵看著在場的清軍官兵,點點頭。

「不過,就在剛剛,我從儋州綠營的弟兄那裡得到了一個訊息。」

「聽說那海上巨盜楊彥迪被咱大清水師趕到廣南,以後就在廣南落草為寇,這些年劫掠商船,搶了整整一百萬兩銀子,現在他回瓊州是想把咱瓊州島,當他的賊窩了。」

見在場的清軍官兵沒有什麼反應,吳啟爵換了個說法。

「那楊彥迪的從廣南拉了100艘船的銀子往咱瓊州島來。」

這一下,全場的清軍官兵集體沸騰了。

「100艘船的銀子,那得多少啊?」

「100艘船全都是白花花的雪花銀?」

在場的清軍官兵們一個個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總兵官。

「實話告訴你們吧,今天早上水師弟兄們已經出發了。」吳啟爵淡淡一笑,看著在場的官兵道。

「他們有船啊,咱們要是不跑快點,銀子就被這些水兵給搶走嘍。」

吳啟爵這麼一說,在場的綠營官兵們紛紛嗷嗷叫了起來。

「三軍集結,正午時分出發,目標昌化。」吳啟爵高喝一聲。

這一回不用帶隊的旗官,把總怒斥了,官兵們一個個領完錢後興沖沖的趕回帳篷,收拾起自己的兵械。

馬兵們詳細地檢查著馬鞍與馬鐙,不少馬兵還掏錢買來了一捆捆的草料,生怕馬兒吃不飽,將來搶銀子的時候自己落在後頭。

就連那些在營中的伙伕、衙役們聽完後也是興沖沖的跑了過來,嚷嚷著要上陣殺敵。

「將軍真的是好計策。這樣一來,全營官兵的精神氣就提起來了。」劉保見狀不禁喜上眉梢。

在軍營中這麼多年來,可沒見過官兵們有如此精神勁。

「不過只是飲鴆止渴罷了。」吳啟爵苦笑一聲。

此刻,若是不給這些官兵一些濠頭,這些老兵油子門是斷然不會拼命的。

「等大軍拿下昌化,崖州後,就讓官兵們劫掠一番吧。」吳啟爵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此時的昌化城內,陸戰營官兵正在緊鑼密鼓的備戰中。

此刻的營中,將士們十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