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可不虧,滿滿一船的糧食啊。”

明晃晃的鋼刀刺進了麻袋中,黃澄澄的稻米如細珠一般落在了甲板上。

“嗯,”一個海盜頭目收起鋼刀,用手拾起一把黃澄澄的稻米,放在鼻中嗅了嗅。

“這油水還真不少,這幾天還真沒白等啊。”為首的海盜頭子笑了笑,隨後目光冷厲的看向甲板上跪伏著一行人。

“這船誰是主事的。”他握著刀背,走了上去。

“不知好漢是哪條海道上混的,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衝撞的了爺,還請爺饒命。”李淳終究還是藏不住了,被一旁的水手給推了出來。

“這艘船是你的。”看著跪在地上連忙磕頭求饒的李淳,海盜頭子鄙夷不屑道。

“爺,饒命,”

“這艘船是維甘趙家的,小人也是為蘇家做事,趙家每年都給各個海道上的兄弟們打過路錢,不知爺是混哪條海道上的,小人永遠不識泰山衝撞了爺,還請爺見諒。”

一行人看著李淳將趙家搬了出來,不禁都暗自鬆了口氣。

在南洋但凡出海做貿易的,十有八九會遇到海盜。

損失財物不說,甚至有時連性命都難保,

華商又不像維甘當地的商會那般擁有自保的能力,

自然得給各個海道上的海盜們過路費,以求旅途平安。

趙家勢大,海貿遍佈南洋,呂宋外海的各個海盜勢力自然都打點過。

這些收到不菲過路費的海盜們看見蘇家的船自然也會放行,當然偶爾特殊關照一下,也基本都是拿錢了事,一般也不會動船員還有船隻。

這些混跡在呂宋外海的海寇也不會做什麼殺雞取卵的行當。

因此,當李淳將趙家的旗號打出來時在場的水手們自然是鬆了一口氣。

“爺是魚龍幫三當家趙天,跟你們的船跟了一宿了,媽的,這海風吹的老子的臉火辣辣的疼。”

李淳聽後一喜連忙抬頭卻不禁嚇了一跳。

只見那個海盜頭目的臉上似乎被撕開了一道豁口,烏紅一片的裹布間滲著膿血,看得讓人不寒而慄。

李淳十足被嚇到了,胃裡翻江倒海的,差點把下肚的黃酒給吐了出來。

“小人瞎了眼,竟然沒認出是魚龍幫的大爺。”李淳強忍著胃部劇烈的不適,輕聲說道。

“趙爺,前段時間趙家還給魚龍幫分了幾船呢,怎麼現在又。”

看著幾名倒在血泊中,早已沒了氣息的水手,李淳偷偷又瞟了海盜頭子一眼。

“趙家,哼!”海盜頭子一陣冷笑,那左臉頰那豁大的傷口也在微微抖動著,那膿血又滲出了不少。

“幾艘破船,連出趟門的油水都不夠,還敢戲弄老子。”海盜頭子頓時大怒,刀背直接劈在了李淳身上。

“爺,饒命啊!”

跪在甲板上的一些人又是連忙求饒。

見到這樣殺人不眨眼的主是誰都得慌啊。

“爺,這錢趙家可沒少給,不知小人哪裡冒犯了爺,還請爺多多擔待。”李淳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刀背被劈得七葷八素,五臟六腑像是滾了熱油一般火辣辣的疼。

“三當家的,這一趟咱們可不虧整整一船的糧食全是上好的稻米。”一名海盜從貨艙裡走了出來,裂開嘴呵呵的笑著。

“嗯,是很不錯。”看著散落在甲板上的黃澄澄的稻米,海盜頭子也很滿意地點點頭。

“這艘船就當做趙家這個月給魚龍幫的孝敬錢了。”海盜頭子環顧了一週,冷冷的開口。

“爺使不得,使不得。”李淳顧不上五臟六腑那火辣辣的痛楚,趕忙抱著海盜頭子的大腿求饒道。

“這船是趙家的,不不,這船是明軍的。”李淳眼珠子一轉,連忙開口道。

“哦,明人。”海盜頭子一愣,冰冷的眸子死死地盯著李淳。

“好漢爺,明人佔領了維甘,我們這些商人是幫明人運糧的,這艘船的糧食是要運往明城的。”李淳也顧不上什麼的,保下這艘船上的糧食才是緊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