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畢門藥,將銃攢定託手上邊,尾拄腿上,以右手取火繩,先吹去灰燼,夾置龍頭內。“

海灘上,一佇列的虎賁鎮火銃隊正在教官的指揮下,緊鑼密鼓的訓練著。

李道安率領威武鎮主力前往中央平原去了,留守下來的虎賁鎮無所事事,神機協自然被劉煜拉到沿海的沙灘上集訓了。

“火繩安放停妥,踞前腳,跪後腳,將銃舉起,左手執託手,膊節柱膝頭,後尾緊夾腋下,閉左目,以右目覷後照門,對前照星,閉口息氣,對準敵人,然後捏機。“一名火銃官指令道。

一隊火銃手聽著教官那一串繁瑣深奧的指令,不由得手腳大亂,慌里慌張的擺弄著火銃。

神機協採用的是火銃四門,也是參考了明軍原先火器部隊的標準。

一人放銃,三人裝銃。

由於神機協組建並沒有多久,精通火器者不過是從叔父那調撥來的二十名火銃手。

當時真的能夠熟練操作火銃的火銃手並不多,

而經歷明城一役,尤其是夜襲西班牙營地那一戰,

第一協和第二協的兵士都經歷了血火的實戰,

無論是火銃手還是裝銃手都得到了寶貴的磨鍊,不過之前由於時間緊迫以及火器不足,劉煜並沒有讓裝填手練習使用火銃,也沒有讓裝銃手系統性的練習放銃。

對於持銃者而言,

無論放銃還是裝銃都是一體的,

在戰場上出於火銃射速慢,裝填繁瑣等弊端,火槍隊往往需要分工合作。

如放銃一人,裝銃三人。

四人皆持火銃,但真正擋在前方放銃的人不過只是一人。

其餘三人則為其裝填火銃,

這導致放銃者往往射技優秀,而裝填較慢。

而裝填手善於裝填火銃,卻不善於使用火銃。

而戰場上又是瞬息萬變的,

雖然明朝時就已經有三列槍斃法,也曾經憑藉此戰術打敗過蒙古騎兵,但面對更為兇悍的建州女真往往發揮不出本該的效果。

如在遼東戰場時,明軍往往將老手置於前三列,尤其是第一列,而新手或是用銃不佳者充當裝填手。

這本身無可厚非,

本身十七世紀的火器遠遠不如現代化的熱武器,再加上明朝末期軍備不振,大量火銃偷工減料,威力大打折扣。

也只能憑藉老手來強撐門面。

可問題是女真騎兵往往在明軍火銃射程範圍外便齊射箭矢,女真人的強弓往往在第一波就能壓制住明軍。

無數置於一線的使銃好手還沒等女真人進入射程,就慘死箭下。

當明軍精銳火銃手死的差不多了,女真人才會發起衝鋒。

而此刻接替上前的火銃手都是裝填手,無論是用銃還是心性都遠遠不如之前的老手。

看著鐵騎聲如滾滾悶雷般席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