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譁然。

宴會廳內,以奧斯丁伯爵為首的保守黨貴族們顯然沒想到萊文會說出‘革命’這個詞語。

溫莎王國上一次革命是什麼時候?

近兩百年前了。

因為沒有發生流血衝突,所以被稱作光榮革命,也是自那之後,國王的權力受到限制,自由資本迎來了春天。

今天,革命又出現了。

來得那麼突然,那麼.

猝不及防。

“你在胡說什麼!”奧斯丁伯爵走出人群說:“溫莎王國不需要革命!你代表誰?革誰的命?”

“我代表真理教會。”

“真理教會!哈!”奧斯丁伯爵大笑道:“一個叛徒、奸細組建的教會!憑什麼在倫敦發動革命?倫敦是我們的,不是你們的!”

“不,倫敦是我們的,是民眾的,甚至是陰溝裡那群老鼠的,唯獨不屬於你們這些貴族、政客。”

萊文淡淡的說:“至於你說憑什麼,當然是憑我們能,而你們不能。”

奧斯丁伯爵還要說話,他要搬出自己貴族和黨魁的身份控制皇家海軍,可負責進攻倫敦的皇家海軍都是圖雷的心腹,也是佩雷亞海戰倖存者們率領的軍隊。

他們怎麼會聽從奧斯丁伯爵的命令呢?

“請各位自覺一點。”萊文神色漸冷:“如果各位不想體面,我就幫各位體面。”

“你讓我們列隊做什麼?”

發現自己指揮不動士兵的奧斯丁伯爵再次看向萊文,質問道:“就算這是一次革命好了,你也不應該如此對待我們!”

“你以為這是光榮革命嗎?”

萊文緩緩搖頭:“對付那些冥頑不靈的敵人,就應該把他們釘到棺材裡去,不流血的革命永遠不會徹底,當然我們不會冒然下達審判,而是會對各位展開調查,依照罪名進行懲罰。”

說著,萊文從懷裡掏出厚厚一疊檔案開啟,上面零零散散寫著貴族們的罪證,小部分來自迪諾,大部分來自半個月前成立的調查組。

馬維早就掌握了這些貴族們的罪證,只是沒有藉此發難而已。

“咳咳,奧斯丁伯爵,涉嫌貪汙、謀殺、搶劫、操控選舉、賄賂官員.證據確鑿,判處絞刑,立即執行。”

“羅薩爾男爵,涉嫌盜竊、強姦、毆打致死、詐騙、盜賣文物、非法盈利、逃稅證據確鑿,判處絞刑,立即執行。”

“德容爵士.絞刑。”

“胡佛·蒙諾茲,絞刑。”

萊文語氣冷漠的念出了一個又一個名字,在女人的尖叫聲中,皇家海軍押走了被點到名的貴族們,毫不誇張的說,在律法與權力高度集中的政體內部,腐敗應該是最輕微的罪名了,越是優雅的外表,越是隱藏著骯髒腐臭的內心。

宴會廳亂了起來,貴族咆哮著,無法掙脫士兵強有力的手臂,女人尖叫孩童啼哭,就連寵物都狂吠不止。

“這時候應該來一曲音樂。”

萊文看向身後的樂隊,對小提琴手說:“請演奏一首朱塞佩·塔蒂尼的《魔鬼的顫音》,謝謝。”

臉色蒼白的小提琴手點了點頭,顫抖著拉響了琴絃,或許是因為害怕、緊張,曲子斷斷續續,真好似魔鬼哭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