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大祭司!”

驚恐的叫聲縈繞走廊,盤膝坐在黑石之上的老祭司睜開眼眸,望著連滾帶爬衝進來的巫師,眼底幽芒一閃而逝。

“敦布!老祭司在休息!”

一名負責侍奉的年輕巫師指著敦布的鼻子罵道:“晚上的神殿嚴禁訪問,你不知道嗎?!”

“死了.都死了.”

敦布癱坐在地,彷彿沒聽見年輕巫師的斥責,面如死灰,口中喃喃。

“誰死了?”年輕巫師皺了下眉頭。

“梅達.還有納特羅.死了一個也不剩”

年輕巫師想讓敦布說清來龍去脈,老祭司卻搖了搖頭,示意他去端來一杯粘稠的褐色液體,讓敦布喝下。

也不知褐色液體有什麼神奇的功效,喝完的敦布漸漸冷靜了下來,哆哆嗦嗦的說:“納特羅讓梅達勾引真理教會去石頭街,他則帶著我們前往真理教會灑毒粉,我害怕,納特羅就讓我回去,可我回去找梅達時,他已經被吊在杆子上死了.滿臉都是血,被打的不成人樣我又回去找納特羅,可他們消失了,地上有許多血跡,我想他們都死了.”

聽完敦布的描述,老祭司沙啞著開口:“你們想對真理教會動手,是嗎?”

敦布低著頭:“納特羅說真理教會太囂張了,必須扼制他們的勢頭.”

“蠢貨!”年輕巫師目露鄙夷:“真理教會有神明庇護!你們不會魔法,如何和他們作對?真是自尋死路!”

“祭司!救救我!”敦佈滿臉恐懼:“幹掉納特羅他們,接下來就輪到我了.我不想死不想死.”

“你不會死的。”

老祭司語速緩慢的說:“如果真理教會要殺死你,早在進城第一天就動手了,他們表露了和平的善意,可你們卻不自量力的想將他們趕出去.”

“老祭司.”

“世界很大,容得下數以億計的信徒,世界又很小,容不下兩個神系。”

老祭司嘆了口氣,仰望天空明月:“我能聽見神的呢喃,可祂距離我們太遠了,神為世界帶來了光,我們應該祈福,託納蒂赫的強大使祂允許眾神挑戰自己的神威,太陽神啊.太陽神啊我是您的後裔,是您留在這世上的子嗣,您創造了我們的先祖,請您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隨著禱告,敦布感覺月亮變的亮了一些,他也說不準,也許只是自己的錯覺。

月光循著太陽曆中間圓盤筆直照在老祭司的身上,慘白中透著一絲清冷。

“我明白了。”

老祭司緩緩點頭,垂首看向敦布:“我接到了神的旨意,自即日起,不要干涉真理教會,也無需理會天啟神系,他們要來便讓他們來,他們要走就讓他們走。”

“可是.”

“太陽神的後裔只屬於太陽神,無論何時,無論何地。”

“是,我明白了。”

有了老祭司的肯定,敦布不再擔憂,回到家中,安睡一夜,果然沒有真理教會的人上門滅口。

巫師們的消失,引起了不小的風波,可很快就被人遺忘了,生活依舊,沒有了巫師們的干擾,生活反而變得更好。

病人開始購買藥物,或者尋求真理教會幫助,治癒的病人越來越多,而不是吃下巫師們調製的藥物躺在家中等死.

加入真理教會的信徒越來越多,岡察洛夫覺得是時候向外擴充套件了,他寫信向馬維彙報了這一好訊息,希望總教會能增派人手,幫助他一起傳道。

倫敦。

“岡察洛夫說他已經在阿茲特克帝國站穩了腳跟,要我們多派些人過去,趕在天啟神繫到來前儘可能的發展信徒.”

雜貨鋪內,馬維看著岡察洛夫的親筆信,嘴角露出笑容:“我就知道他行。”

“他已經發展很多信徒了嗎?”正在吃巧克力的尤妮亞看了過來,牙齒黑黑的。

“信上是這樣說的,岡察洛夫是個務實的人,他應該不會虛報。”

“可是爸爸,我並沒有收到來自阿茲特克帝國的信仰呀!”尤妮亞很是奇怪。

“什麼?”

馬維抬手指向阿茲特克帝國所在的西南方:“那裡沒有信徒嗎?”

“從西南傳來的信仰之力很少,最多也就二十人一個月前就是這樣了!”

一個月前,正好是岡察洛夫剛剛前往阿茲特克帝國的時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