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五章 福王世子(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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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五章福王世子
“你父王本來受神宗皇帝極為疼愛,想冊立你父王。但是按《皇明祖訓》立儲的原則,被眾大臣極力反對,神宗皇帝因為此事之後也從此不再上朝。”
老書生邊士陵扣了扣手邊的菸袋,像是個莊稼漢一般,蹲在檀木座椅上,意噓哀嘆不已。這時候,歪在長榻上的洛陽福王世子朱由崧一個勐子坐了起來,走到書桌面前,將上面放置的一把匕首抽了出來,在名貴的桌面上一陣勐剁,氣喘吁吁的說道。
“李師誤我!李師誤我!”
邊士陵也不勸解,依然用長長地煙桿從牛皮菸葉袋子中挖了一鍋子碎煙沫子,用焦黃的大拇指在上面按了按。然後將菸袋鍋叼在嘴上,一手拿起火鐮,一手拿起火石,卡卡地在煙鍋上刮擦了幾下。冒出來的火星子點燃了菸葉,他趕緊勐吸一口,然後將白煙吐到蠟燭上。在搖晃的蠟燭火光中,白煙鳥鳥飄向屋頂。
他知道福王世子朱由崧的性子。果不其然,沒有一刻鐘的時間,朱由崧就已經砍得的有些累了,更是有些無聊了。
哐啷~~,他就將匕首扔到了桌子上,還故意扔到了邊士陵的面前。
“邊先生,你就不要再抽了,還不說幾句寬解一下小王。”看著邊士陵沒有給出及時的反應,朱由崧有點焦急地說道。
邊士陵將菸袋鍋子在名貴的綠檀上磕了磕,就任由還發著紅光的菸葉渣滓落在桌面上。這才說道:
“說什麼?李師不給你說是有不給你說的原因。你知道了對你不好,現在我看到你已經能夠控制自己,可以做到喜怒不形於色,即使是福王在面前,依然可以做到我行我素。我才給你講講古罷了。”
“您就別替李師傅說話。”
這青年人如同沒有骨頭支撐一般,就坐了這麼一會就又滑落下去,半癱在椅子上。
“他天天就給我講的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一套。可是,他朱由檢屁股下面的那把金椅子本來就是我的!”
“劉備劉玄德也是漢王后裔呢,還不是織蓆販履那一套。要不是有恩重意長的關雲長,喝退曹軍的張飛、比肩張良的臥龍輔左,又談什麼漢室中興呢。”邊士陵這時候更像是一名說書先生。
“若不是他打心中將您比擬成君上,又何必跟你講君臣大義這一段?還不如像我一般,多講講三國也是好事一件啊。”
“哦…………”
朱由崧好像自己想通了什麼似的。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李師臨死前一定要把你從雲南千里迢迢的找來。怪不得你天天要給我講三國。看來確實是本王錯怪李師了,也沒有聽懂先生你講故事的想法。先生,你是說現在是我在河南割據,二分天下才能奪回來我自己的東西?”
“我沒有說過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大公子千萬別往我身上推。”邊士陵嚇的臉都白了,直接搖著雙手。這時候不再是剛才那種雲澹風輕的高人模樣。
這種奇怪的表現卻錯誤的導致,朱由崧以為自己猜中了。
“我現在應該是什麼表現?”他不大的腦子急速的運轉著。這時候,那些最終成就了家國偉業的大人物現在應該如何表現。當他看到邊士陵手身後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條幅的時候,彷彿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一個虎跳站立了起來,倒是把對面的邊士陵給嚇了一跳。
朱由崧剛想呼喊丫鬟替自己整理衣服,轉念一想這似乎與禮不合,這才自己動手順了順衣帶,大大咧咧地舉手一拜,說道:
“還望先生得以教本王。”
邊士陵哈哈一笑,將菸袋別的腰中。“這天下之重,豈是一躬可以得到的嗎?”說完,看也不看朱由崧,徑直穿過院中的小門回到了自己的房屋中。留下了目瞪口呆的朱由崧站在那裡發傻。
半晌,這才有丫鬟站在屋外傳話說道:“世子,封登仕封公子來訪。”
丫鬟的聲音未落,封登仕就已經搖著摺扇走進來了。這封登仕是河南道守備總兵的大公子。和朱由崧差不多一般大小的年紀,自從和他爹在天啟四年到河南就任後,也不把一般地官二代放在眼中,卻也只是和朱由崧往來。
雖說長的魁梧粗壯的,卻也和朱由崧一般愛塗脂抹粉,整日在紅粉中打轉轉。平日裡主意也多,說實話,朱由崧一時三刻都離不開他。
這要是擱在平日裡面,朱由崧早就迎上去了。但是就是剛才邊先生的一句話,讓朱由崧才發覺自己的身份完全和這些人不一樣。
因此,他也就是客氣的頷首示意。
可是,沒想到封登仕卻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驚奇地叫道。
“哎呀,碧玉過來看看你們家世子,這一身青袍下面的毛茸茸為何物啊。”
那個小丫鬟還有點好奇,這才轉眼一看,卻是哎呀叫了一聲閉上了眼睛。朱由崧這才低頭,發現自己原來沐浴後,身上就是穿了一件長袍,下體的縛衣就沒有穿,裸露著兩條黑黝黝的大腿。
“哎呀!”他勐地一拍自己的腦袋。
“怪不得先生走了,我這也太不尊敬人了。也罷,也罷。有本事的人才有脾氣,我就讓你看看本王是如何禮敬賢才的。”
想通了這一點,世子朱由崧頓時渾身輕鬆,他將這件事迅速的拋到腦後,這才問道:
“今日可是有啥新耍子?”
封登仕卻沒有說話,一雙賊眼直勾勾地落在丫鬟碧玉的身上。
“本王問你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