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斧,一般都不鋒利,鈍刃缺口才是常態。

這樣一斧下去,著實痛煞了胡彪。

鐵塔般的身子,就此倒了地。

他在地上不受控制地抽搐著,瘋狂地怒嚎著。

本就幹慣了刀口舔血的買賣,就算是被砍去一條胳膊,胡彪也不會像這般痛得癱倒在地,任人宰割。

但被砸斷,和被砍斷,完全是兩碼事。

就是鐵打的漢子,也不可能在骨碎的情況下,壓下這種痛苦。

沒在此刻昏過去,已經算他胡彪意志堅定,狠辣過人了。

王麟從他身上抬腳邁過,看都沒看其一眼。

走到墨雲起身邊,小聲問道:

“現在好受點了嗎?”

墨雲起眼中無光,只搖搖頭。

王麟也說不出別的話來,只能讓他自己冷靜冷靜。

轉身提起地上的胡彪,便往村裡趕去。

看著胡彪在自己手上大呼小叫,好不煩人的模樣,王麟皺眉說道:

“別嚎了,放心吧,很快就不疼了。”

............

村裡已是一片混亂,誰都沒想到這匪寇居然來得這麼快,連收拾東西逃命的時間都沒給他們留下。

那軍守在涉及保命的事情上,總是警覺得很。

剛剛官道上傳來馬蹄聲時,他就知道要壞事了。

在兩個耳聰目明的俠客都未有反應之時,他就已經奪門而出,開始逃命。

他帶著小吏和那兩個俠客高手,一邊往後村跑,一邊呼告著村民,馬匪來了。

他也只有一匹馬,卻不能在此時獨自騎上離去。

若他拍馬便逃,不等馬匪來奪,他手下的這些小吏便會暴起鬨搶。

論起逃命,誰的腳程都不慢,全村男女老少,都趕在馬匪襲村之前從家中跑了出來。

但這麼多村民,又哪裡跑得過匪寇身下的戰馬?

匪寇日夜奔襲,早就憋了一路。

如今被三當家帶來劫掠糧草,就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樂子。

喜歡搜刮的,就一間間打砸過去,刮淨了地皮。

喜歡施暴,或是等著玩虐他人的,便不肯下馬。

在四散而逃的村民身邊呼嘯而過,也不管會不會直接將人撞死,只管揚著馬鞭,高高地朝著村民身上揮去。

在刻意地阻攔、引導之下,村民如趕羊一般,全都被驅逐到了一塊兒,擠成一個大圈。

軍守腰環佩刀,身穿官服,在人群中很是顯眼。

推推搡搡之間,自然就被村子裡的人有意無意地,給推到了最前面,直面著凶神惡煞的匪眾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