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

茯楹平穩著呼吸,毫不猶豫接過湯藥一飲而盡,由於喝的太猛不由咳嗽起來,嘴中越苦,臉上的笑反而愈加甜:“有勞江公公。”

江壽海臉上帶著惶恐,躬身回道:“您客氣了,老奴先行告退。”茯楹挺直的脊背倏地彎曲下來,清竹扶著她走到床邊,眼中飽含擔憂。“我無事,快去睡吧,”茯楹笑了笑。

清竹輕輕合上門,昏黃的燭火下,茯楹躺在床上呆愣愣的看著紗帳,心中有些摸不清楚宸的想法,她覺得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江壽海回到乾清宮的時候,陛下還沒有歇息,看到他回來了,眼神一凝。江壽海立刻心領神會,回稟道:“娘娘已經喝了藥。”

楚宸低頭看著書頁,良久沒有翻動一頁,江壽海垂著頭不敢出聲,四周空氣凝固,氣氛有些壓抑。

翌日,茯楹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剛用過午膳江壽海就再次來到冷宮,茯楹眼眸一閃,笑問道:“江公公前來有何事”

他看著茯楹面上帶著笑,“娘娘,陛下有口諭,您今日可以回明華宮了。”茯楹目光落在江壽海身上,對於這道旨意她有些意外,不過也算是好訊息,她沉默了片刻回道:“多謝江公公。”

時隔多日再次回到明華宮,茯楹有種恍然如夢之感,江壽海在旁邊提醒道:“娘娘可要去乾清宮謝恩?”

茯楹點點頭,“江公公稍候,本宮去梳洗一番。”

暑熱正盛,走了一段路,茯楹呼吸有些微喘,剛解完毒的身體還很虛弱。乾清宮的侍從遠遠看到茯楹的身影,有些膽大的不禁竊竊私語。

“還是茯妃娘娘有本事,短短幾日就從冷宮出來了,”一個圓臉宮女哼笑一句。

“是啊,可不是那位玉姑娘能比得上的,你看她眼巴巴地盯著陛下,昨日連上書房的門都沒進去。”

二人意味深長地對視了一眼。

待茯楹走近後,宮人們恭恭敬敬地俯身行禮。“陛下這個時辰剛下朝,應當是在上書房,”江壽海見機提醒道。

穿過長廊,依稀可以看到上書房外面的兩頭石獅子,茯楹腳步一頓,心裡不知為何有些躊躇,她深吸了口氣,面上掛著一如既往的嬌笑徑直向裡面進去。

書房之中,鎏金螭獸香爐中龍涎香嫋嫋升起,書案後楚宸端坐在太師椅上,垂首批閱奏摺。

茯楹俯身行禮,他聞聲抬頭,冷峻的面龐上竟然帶了一絲溫和之意,茯楹還以為看花了眼,再去看時他又變成了一副面目表情的樣子。

“平身,”清冽的嗓音似玉石擊盤。

茯楹走至男人身旁,細白的手指搭在男人寬厚有力的肩膀輕輕捶捏,嗓音柔媚:“陛下,您是原諒臣妾了嗎?”她頗為識趣地沒有提到避子湯之事。

楚宸黑眸定定瞧了她一瞬,“你說呢?”想到今早晏溫查清的原委,不由眉頭微皺,這個膽大的女人,居然為了出冷宮弄出一樁中春藥的戲碼,他早知她不是賢淑女子,仔細想來也在意料之中。

只是他卻一點也沒有問罪的心思,想到此處心中有些不得勁,自己何時被一個女人拿捏住了。

“陛下放我出冷宮,想必是不介意臣妾之前做的錯事了,如今想來亦是悔不當初,從今以後臣妾對您別無二心,”茯楹神情嚴肅地訴說著衷心。

他眸色幽深,還是如之前一般厚臉皮。

茯楹偷覷了他一眼,小手越發揉的賣力。許是二人肌膚相親過了,楚宸此刻竟有些心猿意馬,柔軟無骨的觸覺慢慢勾起心中的癢意,他試圖壓抑住原始的沖動,可身旁這個沒有眼色的女人,嗓音越發矯揉做作,“您有沒有舒服些?”

他手背上的青筋跳了跳,一把將她扯進懷中隨後低頭覆上櫻唇。茯楹驚呼一聲,聲音被淹沒在疾風驟雨的親吻中。她無力趴在男人懷中,覺得自己就像一隻被吸幹水分的魚,被人翻來覆去的折騰,憋的臉色通紅。

“換氣,”冷沉的聲音帶了一絲微啞,將她抱到軟榻上。

一炷香後,茯楹滿面潮紅,眼中水光瑩瑩靠在榻上喘氣,衣裙微微淩亂。她睇著桌案前衣袍整齊,人模狗樣的男人,默默翻了一個白眼。

冷厲的視線襲來,她立即換上笑模樣,討好道:“陛下真是英武不凡,臣妾這是修了幾輩子福,才能得您寵愛呀?”

他眉毛一挑,嗤笑道,“孤還有公務處理,去內殿等孤。”

茯楹點點頭,扭著腰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出去。

茯楹重獲聖寵的訊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皇城。玉香聽著侍女打探回來的訊息,面色發白,眼中充滿著慌亂,她還以為茯楹已經成了昨日黃花,這才肆無忌憚了些。

明明前幾日,德公公還給她單獨撥了一間屋子,又給她安排了伺候的侍女,乾清宮上下見到她,哪個不恭恭敬敬地喊一聲玉姑娘。可從杖責了茯楹後,她根本近不了陛下的身,求了幾次德公公只說讓她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