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場面頓時已經安靜下來,方才獻舞之際,有不少將軍的視線流連在茯楹曼妙的身段上,見李遼開口討要美人,不禁露出遺憾的表情。其中一位闊臉將軍開口嗆道:“李兄府中美妾都快裝不下了,這位美人就讓給我吧。”

“你倒是打的好算盤,可是我先看上的。”

茯楹對於二人的爭執置若罔聞,眸中帶著挑釁看向楚宸。晏溫心中大叫不好,這尊大佛不好好養病怎麼出來獻舞了,眼看著李遼二人爭美不受控制,立即道:“李將軍,不可無狀。”

楚宸陰沉著臉忽而站起身,走到茯楹面前將她一把抱起,雲紗的裙擺與玄色蟒袍交織在一起,嬌弱與剛硬透著旖旎。在場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只見二人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李遼二人的臉色慘白,恍然間才明白自己竟然搶了陛下看上眼的美人。

茯楹的細腰被男人緊緊禁錮在懷中,“你弄疼我了,”她皺著眉說道。

一轉眼,楚宸將她抱回院子裡,冷冽的聲音中帶著陰沉,“都出去。”

桃枝等侍女看見這等場面心中驚疑,急忙退出門。

陰沉的目光盯了她片刻,茯楹被看的有些心虛,不禁緊抿了下嘴唇。

楚宸砰一聲將她扔在床榻上,茯楹仿若小兔子似的滾到最裡邊,她心裡暗罵了聲暴躁男人,立即蓋上被子遮住顯出身姿的紗裙。

“擋什麼?”他眼底帶著冷意,俯身一點點靠近茯楹,溫熱的呼吸劃過在她的耳邊,“方才不是跳得挺歡?其他男人能看,孤不能,”最後一句話中帶著陣陣寒意。

茯楹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臉只覺得面目可憎,眼中亦帶了寒冰,扯出一抹嬌媚的笑,“陛下,您命侍女送來舞衣,臣妾也不敢不穿,再說臣妾不就是個玩意嘛?怎麼臣妾做該做的事,您這麼生氣?”

“哦,難不成,您還沒玩夠?”說著將身上的被子掀開,露出大片雪白肌膚的身體,身體微微向前一副任憑處置的態度。

楚宸微頓,他盯著眼前嬌豔又放蕩的女人,被她自輕自賤的態度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喉嚨滑了滑似乎想說什麼,又咽了下去,拿起旁邊的被子將她捂得嚴嚴實實。

“陛下裝什麼呢?您不是一開始就是因為我這副身子寵愛於我嗎?”她忽而大力將被子扯開扔在地上,冷聲道:“可是您的寵愛如雲煙般,比紙還薄,我不稀罕。”

她不顧楚宸越來越冷的臉色,將肩膀上的輕紗褪掉。美人似花,如毒。瑩白嬌嫩的肌膚露出微微碎光,楚宸深如似潭的黑眸似乎被這麼碎光蟄了一下,錯開她的目光微微向下,不想又看到了鎖骨之下波瀾起伏的風景。

他倏而轉過身,盡力平穩著急促的呼吸,微微握緊拳頭,“孤給你的寵愛,你不想要也得要。”

茯楹哼笑一聲,嫩白的指尖輕撫著楚宸的腰背,“陛下,和我做個交易怎麼樣?”

擱著一層布料,楚宸依舊清晰地感覺到她指尖的柔軟,她所撫摸之處像是起了陣陣大火,燒的他心裡的野獸覺醒,他轉過身目光一寸寸從嬌媚的小臉,移動到她露出的肌膚之上,聲音微啞,“什麼交易?”

“我不想回宮,您找一處安靜的別院安置我。”

“你想要做外室?”楚宸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我只是有些累了,宮中危急四伏,臣妾已經丟了一條命,您不要再逼我了,”茯楹轉瞬之間又變成楚楚可憐的嬌弱樣子,眼眶微紅,面上帶著濃重的哀傷,粉嫩的紅唇輕輕擦過楚宸的面頰。

“好,”楚宸沉吟片刻答應了。

他知道眼前這張美人面最擅長做戲,真真假假他已分不清,不過不重要。他本就打算趁機這次她身份敗露,替茯楹換一個身份,如若她乖順的話,給她一個皇後的身份又何妨。

楚宸黑眸晦暗不明,蘊藏著洶湧的熱度,忽而攥住她的細腰,將她往自己的身上壓,如水與火的交彙。不久後,嬌軟的求饒聲從紗帳中傳出,清甜的氣息與冷冽的沉香纏繞。

茯楹被翻來覆去的折騰,她總覺得眼前的男人已經不是人了,變成了一隻毫無人性的野獸,她忍不住求饒換來的是更加兇狠的對待,最後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第二日辰時,渾身痠痛無力,她盯了白紗帳看了片刻,艱難的坐起身。桃枝一直在旁候著見狀立即上前攙扶,溫聲道:“娘子,可要沐浴梳洗?”

茯楹無力地點了點頭,梳洗完用了早膳後才覺得活了過來。桃枝不知楚宸的來歷,但昨日看他全身淩厲氣勢,便知來頭很大,昨日主人吩咐她今日隨娘子去另一處莊子居住,看樣子是把娘子賞賜給了昨日那位來頭很大的公子。

女子本就艱難,在世間如浮萍風雨飄搖。桃枝不禁感嘆一番,斟酌片刻回稟了茯楹搬莊子的事,“還有另外一件事,綠枝已經被主人處置了。”

綠枝,哦,昨日那個膽大妄為給她送舞衣的侍女。

桃枝的行動力很強,很快就收拾好了。茯楹便帶著她,坐著馬車搖搖晃晃走了一個多時辰,來到了一處莊子。

“娘子,到了。”

茯楹走下馬車,眼前的莊子坐落在鬱郁蔥蔥的山林旁邊,石雕垂花門古樸大氣透著野趣。周邊荒無人煙,嗯,好跑路。

不一會兒,莊子裡出來一位中年男子,身後跟著幾位侍女。他見茯楹立即躬身行禮,恭敬開口:“請問是茯娘子嗎?奴才姓寧,是這裡的管事,收到主子訊息特在此恭侯。”

茯楹點點頭,“不必客氣。”

莊子很大,建築錯落有致,分為前院和後院,寧管事帶茯楹穿過清幽秀麗的假山流水,便到了一處青瓦白牆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