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翼第二天一早就走了。

琳琳去房間敲了敲門,沒有人應,才意識到這男人是真的走了。

她推開房門,海風順著未關的拱形田園窗吹進來,奶油色的羊毛絨窗簾微蕩。

琳琳看著乾淨整潔的房間喃喃道:“小夜總,你一定要好好的呀。”

這是她最誠摯的祝願。

此刻,飛揚京都的航班上。

夜翼凌晨就離開了霧星島,先坐飛機到赫爾辛基,然後才從赫爾辛基到京都。

這會兒睏乏的很。

上了飛機把雜誌往臉上一蓋,就開始閉目小憩。

直到空姐俯身輕聲道:“這位先生,請您醒醒,我們已經到達此次目的地了。”

夜翼才動了動眼皮,他拿下雜誌,懶洋洋坐直身子:“謝謝。”

下了飛機走到出口,夜翼找到早已等候許久的夜三,坐進車中。

夜三一邊調轉車頭,一邊道:“博士怎麼說?這次過去有沒有找到根治辦法?”

夜翼開啟車窗,望著窗外倒影后退,打了個哈欠,“沒說。”

夜三皺眉,“不知道博士什麼時候才能想到辦法。”

“怕什麼,一時半會又死不了。”

他越是嚴肅,夜翼越是無所謂。

夜三眉頭皺的更深了,“你母親不會想看到你這樣的。”

“是嗎?”

“當然,她愛你。”

“不,她愛錢,不然怎麼會生下我?”他從車內儲物盒找到上次隨手放的瓶裝芒果酸奶,撕開包裝封口,揚脖倒入口中。

然後回味道:“還不錯。”

夜三沉聲道:“這兩件事衝突嗎,她愛錢也愛你。”

夜翼嗤笑了聲,“如果真愛我,就不會在到國外之後,對我不聞不問,整天拿著錢出去揮霍。”

窗外景物飛速倒退,夜翼目光悠遠,口吻既淡又冷,“如果愛我,就不會任我在學校被人欺負。”

夜三沉默了片刻。

他一直都知道夜翼過得不快樂。

從小他就知道自己是個私生子。

有時候,早熟的太多不見得是件好事。

他微不可見的嘆口氣,然後理智道:“她臨死前唯一囑咐就是讓我照顧好你,她最放心不下的也是你。”

說起這個,夜翼轉過頭道,“說起來,夜三啊,我是真的很好奇。你是怎麼甘心留下來的。”

他和夜三從來都不屬於上下級。

但是很神奇的,夜三幫了他很多。

並且一直留在了他身邊。

夜翼摩挲酸奶瓶口,眼中笑意明滅,“你不會是我媽的暗戀者吧?你倆這歲數差的可有點兒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