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了一上午的戲後,宋行嘉終於忍不住了。

他剋制語氣道:「我是攝政王,是你後來最愛的人,但是你眼神沒有半分對我的愛意。紀蘭若,你不入戲,我教不了你。」

紀蘭若心一緊,連忙拉住他胳膊,「我入我入!」

「那就看著我。」宋行嘉一改往日溫和語氣,命令道。

紀蘭若抬眼對上他視線。

宋行嘉眼睛很漂亮。

她曾經研究過,據說是很多情的桃花眼,但他這個人一點兒也不多情。

紀蘭若思緒開始神遊,就像個上課前十分鐘答應會好好聽課後三十分鐘都用來摸魚的小學生。

宋行嘉慢慢吐出一口氣,有時候,他真想知道,紀蘭若這腦子裡在想什麼。

他冷不丁出聲,「紀蘭若,你怕我。」

紀蘭若一驚,「胡說!我怕你幹什麼?」

「那你為什麼看我從來都不敢超過五秒?」

「我……」紀蘭若語塞。

宋行嘉嘆口氣。

他把劇本開啟,「試鏡你就選這一段,你得知一直以來寵你護你的攝政王其實也是要利用你,同其他人並沒有什麼不同。」

這段戲很難,但卻也是最恰到好處能夠體現演技的一段。

想在試鏡脫穎而出,少不了要劍走偏鋒。

宋行嘉也知道對紀蘭若來說很難,但天賦不足勤奮可補。

紀蘭若點點頭,怏怏道:「好。」

「那你現在就來演給我看,我是攝政王。」

紀蘭若收起那些情緒。

再開口,已然帶了些哭腔,「枉我以為我是你掌心明珠,現在才知道我不過是一顆棋子!」

宋行嘉眼神淡漠,「是誰教你吃飽穿暖?是誰教你手刃仇人?魚兒,你太貪心。」

「是,我是貪心!我貪心的想要得到你的愛,但是你這種人,眼中怎麼可能有情愛?」紀蘭若悲愴道。

再看向宋行嘉時眼底一片情緒不明。

顆顆淚珠順著臉頰滾落惹人憐惜,「這些年來,我一直都想成為你光明正大的妻子。你將我藏於後院中,需要我時,讓我去宮宴獻舞,去魅惑敵軍,不用我時,將我丟在別苑置之不理。說到底,你最愛的只有你自己。」

哪怕知道是在演戲,宋行嘉的心還是不可避免的動了一下。

四目相對,她眼中的絕望令人生懼。

宋行嘉喉結微滾,「我可以在我身邊為你留有一席之地,魚兒,讓我們回到以前,不好嗎?」

紀蘭若搖頭,「不,我不會再聽你的話了!」

男人臉色沉了下來,「江魚兒,不聽我的話你還想誰的話?宋程?還是蘭太子?」

他眼中有佔有,有慾望,還有深深地恨意。

紀蘭若的心跳慢了一拍,卡殼了……

宋行嘉見她不說話,立時恢復如常:「剛剛這段即興很不錯,想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