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修頓了頓,面不改色道:“也是被人介紹來的。”

“誰?”小姑娘追問到底。

季知修揚眉,無奈笑了,“荊意意。”

他以為小姑娘知道後多少會影響點食慾,沒想到江眠如同沒事人一般,又塞了個糯米丸子。

滿足的眯起眼睛:“真的很好吃,這麼說來,還得謝謝季總出賣色相才能有今天晚上的一頓飯。”

季知修盯著她臉蛋,眸光深邃,聲音低啞:“不吃醋?”

江眠搖搖頭,“不是不吃醋,而是不吃這種醋。”

她桃花眼裡漾起促狹的笑意,“讓我想想,當時的場景,荊小姐肯定說了很多話吧。”

她清了清嗓,像模像樣道:“‘季總,來嚐嚐這道菜,好吃嗎?’然後你就一臉面無表情,是不是?”

季知修沉默,雖說當時場景不完全如此,但她已經模仿出了精髓。

江眠見他沒說話,便知道猜中了。

她一手托腮,“阿修,你知不知道你冷著臉的樣子,真的很嚇人。”

“嚇到你了?”季知修蹙眉。

他習慣如此,不帶任何感情的去做每一件事,才能站在最好的角度,達到想要的結果。

江眠搖頭,“沒有。”

她禁不住莞爾一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季知修一怔,幾乎是下意識的以為小姑娘想起來了,但很快便意識到她說的不是幼時。

“記得。”他沉聲道,他曾無數次慶幸多年之後還可以遇到她,並且可以在那樣的情況下為小姑娘撐腰。

“你出現的時候,整個氛圍就不一樣了。”江眠抿了抿唇瓣,那是一個人身上常年積澱出的氣勢。

“冷的很…禁慾,讓人很喜歡。”

即使他不出現,江眠一樣可以脫身。但免不了魚死網破,然而他出現了。

一種令人極其難以忘卻的方式,吸引到了江眠。

江眠彎唇,話鋒一轉,“所以你當時,為什麼要幫我?”

“想保護你,見不得你被欺負。”季知修聲音低沉,如上好的大提琴絃拂過,激起江眠耳邊一陣癢意。

桌上的殘羹剩飯已經被人撤了下去,重新上了一盆鏤空金繡香薰。

味道淡雅清新,隔著煙霧,江眠看不清男人的神色。

但能感受到,男人說這話時的真心誠意。

江眠起身走到他身側,季知修大掌掐住她軟腰迫使小姑娘坐在他腿上,惹來江眠嗔怪看他一眼。

滿室檀香,悠悠安寧。

......

兩人出來的時候,外面下了幾絲細雨。

服務生一直守在門外,江眠看見她臉頰不禁起了幾分薄紅。

服務生微微一笑,貼心地遞上一把油紙傘:“二位客人小心,歡迎下次光臨。”

江眠接過油紙傘,同樣回以笑意,“謝謝。”

這場飄飄細雨,江眠置身其中,此情此景,倒真有幾分身在江南的意味。

季知修擰眉,脫下身上灰色大衣,反手給小姑娘披在肩膀上。

然後動作自然的接過油紙傘,另一隻手攬過小姑娘肩膀,“走。”

出了竹雅小院,江眠一時興起,“剛剛吃得有些撐,這會兒想走走。”

季知修看了她一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