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 達成合作(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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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 達成合作
沈季友對沈江霖三人潦草地拱了拱手:“家中有要事要出去應酬, 諸位少坐片刻,還請自便。”
說完之後,沈季友就腳步匆忙地走了出去。
留下沈江霖等人, 根本搞不清楚目前是什麼狀況。
外頭廳上的聲音越發嘈雜起來,殷少野當下一步跳下了座位, 快步走到窗下,貼著耳朵去聽,聽了一會兒隱隱約約知道好似有樂子瞧, 直起身來一揮手:“走, 咱們到前頭看看去。”
沈江雲有些躊躇:“這不太好吧?剛剛季友兄是叫我們在此稍後片刻的。”
殷少野一手拉著一個就往外面走:“不是還叫我們自便嗎?剛剛那席我還沒吃飽呢,快走快走!”
沈江霖失笑, 這哪裡是沒有吃飽席面?分明是想湊熱鬧。
三人繞到廳上,只見許多人已經站了起來, 圍到了正廳中間, 裡麵人頭攢動,好似有個重要人物到場似的,沈家人正在見禮。
殷少野身子靈活,拉著沈江雲兄弟擠到了人群中間, 墊起腳尖往裡看, 一邊看一邊問身邊的人:“發生了什麼事情啊?怎麼都圍著?”
那人一身商賈打扮, 也是個嘴碎的, 恰巧又知道內情, 正愁沒人搭話呢,聽到殷少野問, 便低聲說了起來:“堂上現在坐的是陳老相公,陳老相公知道麼?”
見有幾個人搖頭,那人更是得意了三分:“陳老相公本是沈老太爺的主家, 後來沈老太爺攢夠了贖身銀子,從陳老相公家贖身出來了,出來之後生意越發做的好了,只是畢竟是以前陳老相公的奴才出身,如今陳老相公家逐漸式微了,家中不寬裕,今日便過來了。”
沈江雲雖然不瞭解沈家和陳家的恩恩怨怨,但是這種事倒也是常見。
譬如他們容安侯府也有放出去一些僕人,給了他們自由身,不過他父親母親是不會因為手頭不寬裕,就去問這些人要,但是到了三節兩壽的時候,也這些人是會上門恭賀的。
這便是叫不忘本。
只是那位陳老相公,實在有些吃相難看了。
其實若追溯起來,這已經是沈季友爺爺那一輩的事情了,沈季友的父親剛出生沒多久,他爺爺就攢夠了銀子自贖自身,出去闖蕩了。
如今沈季友的爺爺已經快八十了,聽到了陳家來人,還得顫顫巍巍地被人扶出來見客。
沈季友的爹沈萬財擦著額頭上的汗,對著陳老相公連連拱手:“我爹他年老體弱,行動不便,不過馬上就過來了。”
每每這位陳老相公過來,他爹必是要親自過來給這位過去伺候過的少爺問安磕頭的,否則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得了勢了就忘了本,張揚起來了。
一日為奴,哪怕脫離了奴籍,也要終身為奴。
沈萬財很清楚這陳時忠今日到底為何而來,說是來給他祝壽,就拿了兩塊布料子做賀禮,到時候他們可要出一筆大血才能好好將這尊佛給送出去,否則今日這壽宴是辦不下去了,擎等著被所有人笑話吧。
人家打秋風是來求人的,陳時忠打秋風,是硬打的。
沈萬財心裡惡心透了,但凡他們家辦個什麼喜事,十次裡八次這個陳時忠要來,搞得他們家許久不曾辦過宴席了,這次還是因為是他五十的整壽,許多和他打了半輩子交道的商場上的朋友都說要過來給他慶賀,他實在是推脫不得,才辦了這壽宴。
甚至於,沈萬財就怕陳時忠會過來,在壽宴前藉著陳家老太太壽辰,就送了一千兩銀子的賀禮,原以為都做成這樣了,陳時忠總該滿意了。
哪裡想到,他今日還是來了!
等沈萬財的爹終於被人攙扶過來,沈萬財一張老臉憋的通紅,他爹已經是個半隻腳踏進棺材裡的人了,有時候和他說事情都搞不清楚了,如今卻還要受辱,沈萬財心裡恨不能把陳時忠拉下坐席,暴打一頓,可奈何也只能心裡想想,更多的依舊是被羞辱的無奈和痛恨。
正當沈萬財準備和他爹一起下跪給陳老相公請安的時候,忽然從人群中傳出了一道清亮的少年音:“陳世伯,您怎麼在這裡?”
陳時忠循聲望去,竟看到殷家的小少爺在此,當即顧不得受沈萬財和他爹的禮了,連忙站起了身來迎了過去,臉上堆滿了笑:“哎呦!這不是殷家小少爺麼?您怎麼在這了?”
陳時忠的父親那一輩曾中過進士做過七品官,但到了陳時忠那一輩,就沒有一個有能為的,家業漸漸散了,這陳時忠又是個好吃懶做的,將家中田地鋪子都賣了個幹淨,如今只守著京中的一處宅子過日子,手頭緊了就往沈家一坐,自然有銀子送上門,他已經是做老了這活計的,一點不覺得有什麼。
只是陳時忠有一個大兒子,倒是還有點長進,中了舉人後下了兩次場,自覺中不了進士,幹脆託人情走關系,去了戶部,做了一名九品大使,準備在裡頭慢慢熬資歷。
上一次戶部殷侍郎春節期間宴請,邀請了所有戶部同僚及其家人入府看戲吃席,陳時忠便跟著兒子一起過去見見世面,當時他和兒子端著酒盞去主桌敬酒,殷侍郎身邊坐著的,可不就是這位殷少爺。
只是沒想到,殷少爺竟還記得他的名字,實在讓陳時忠有些受寵若驚。
殷少野倒不是特意去記的,而是那天他爹恰好和他講了最近衙門裡的事情,有個叫陳元志的頻頻出錯,搞得他爹頭大的很,於是那天他藉著機會問他爹是哪一個,他爹遙遙一指,殷少野這才記了下來。
殷少野笑了笑:“沈家少爺是我同榜,今日請了我們一道來。”
殷少野說著,又介紹了沈江雲與沈江霖二人的身份,陳時忠一聽他們兩人是榮安侯府的少爺,臉上更是笑容沒散過,比之沈季友的諂媚,有過之而無不及。
“陳世伯,您也是沈家的親友嗎?今日一道來賀壽的?”
殷少野明知故問,陳時忠面色微微變了一下,最後維持著臉上的笑道:“是啊,我也是沈家的親友,和沈老闆是老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