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院試開考(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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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 章 院試開考
沈江霖沒有猜錯, 謝識玄是個外表圓滑,內裡剛強之人,他的儒雅隨和只是表象, 陶雲亭越是在背後說他選一個十一歲的孩子做案首錯了,他越是要用行動把耳光扇回去。
府試結果出來之後, 幾家歡喜幾家愁。
沈江霖他們一行五人去考府試,除了沈江霖高中之外,沈貴生排名第八, 竟是比之前縣試的時候發揮的還好很多, 另外兩人沈青禾和沈越則是止步府試,沒有入選, 最出乎人意料的是沈萬吉,居然依舊是最後一名, 考過了府試。
這次, 就連沈江霖都有些詫異了——難道沈萬吉是什麼錦鯉附體,哪怕是吊車尾,也甩不掉他?
或許取名也有講究?萬吉萬吉,萬事皆吉?
沈江霖摸著下巴忍不住在心裡琢磨了一番玄學。
自從沈江霖連續拿了縣案首和府案首回來之後, 整個榮安侯府對沈江霖的態度都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底下僕從對沈江霖如今恭敬順從了許多, 以往一些得臉的下人並不如何將沈江霖放在眼裡的, 現在見到沈江霖也開始躬身請安問候, 大廚房內更是變了花樣讓沈江霖點菜,使出渾身解數討好, 就怕沈江霖還記著以前的那一段不愉快。
在榮安侯府,沈銳的態度代表了一切,如今眾人眼瞅著, 二少爺受寵程度不亞於大少爺,何人還敢不開眼?
饒是魏氏心裡頭再如何氣悶,如今也只能暗暗壓下這口氣。
魏氏原本以為沈江霖縣試下場,不過是小兒玩鬧,結果眼睜睜地看著他過了一場又一場,從縣案首又變成了府案首,雖然中間有過波折,但是聽著沈銳和他炫耀這個兒子如何聰慧,居然可以過目成誦之後,魏氏一口銀牙差點氣的咬碎。
縱是魏氏再不懂外頭的規矩,她也是知道的,有了縣案首和府案首的名頭,沈江霖只要去了院試,一個秀才功名是已經板上釘釘了。
她親兒子雲哥兒,尚且院試還沒著落,這個庶子竟是已經搞得有聲有色了。
尤其是聽到沈銳在她面前大肆誇贊沈江霖的神童之能,魏氏一張臉都要跟著笑僵了,實際上心裡頭厭煩透頂。
她想到了沈江霖這麼多年在自己身邊表現的平庸之狀,想到了他當時跳水之後就要求搬出主院自己獨自去住,想到最近這一年時間,他對自己冷淡了許多,再不似以往那般黏著自己,渴求她的注視了。
若說魏氏真的對沈江霖一點感情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從那麼一丁點大在自己跟前養到如今,小時候的沈江霖還特別乖順,長得又好,哪怕心裡頭對徐姨娘有膈應,但即便是養一隻貓兒狗兒都會有感情,更何況是人?
況且魏氏也有心培養沈江霖成為沈江雲的左膀右臂,將來沈江雲襲爵,頂門立戶,有一個可靠的弟弟幫襯著,確實是需要的。
但是如今的沈江霖,太過耀眼了!
讓魏氏不由得疑心四起,竟是將以往的點點滴滴都放在心頭反複揣摩回味,總覺得沈江霖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心機深沉,等到現在才一朝袒露,防的,可不就是她這個嫡母麼?!
甚至,更讓魏氏有緊迫感的是,若是沈江霖真有這麼大的能耐,將來會不會在襲爵一事上有變故?
雖說立嫡立長是祖宗家法,但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長子犯下大錯,立了幼子的事情不是沒有先例子。
就是長子沒犯錯,戲文裡還演著唐太宗那玄武門之變呢,太宗直接在玄武門射殺太子長兄,看戲的時候不絕有什麼,還想著太宗皇帝果然英明神武,可是若放到自己人身上想一想,那就不寒而慄了。
看著自己親兒子絲毫不覺,每日裡還樂呵呵地找沈江霖讀書論文,魏氏簡直是看在眼裡,急在心頭。
雲哥兒這般單純,往後可哪裡是沈江霖的對手?
沈江霖這幾日給魏氏請安的時候,魏氏都是一幅冷冰冰的面孔對著他,沈江霖心裡頭大約能猜到幾分魏氏的想法。
只是魏氏如何想不重要,他的世界在外頭,輪不到魏氏來對他指指點點。
沈江霖這般想自然不錯,他是男兒,男兒志在四方,他如今已經開始嶄露頭角,不再是剛剛到這個世界一無所知、一無所有的小兒了。
只是他無需面對魏氏的冰冷麵孔,有的是人要面對。
當然,此是後話,暫且不聽。
如今侯府之中最重要的事情,是沈江霖與沈江雲兄弟二人的院試一事,院試在每年的六月,三年兩考,沈江雲沉澱了一年多,更覺厚積薄發,而沈江霖此次,也必當一鼓作氣,既然已經拿下兩個案首,那麼再得一個院試案首,屆時一個十一歲的小三元,足夠能夠引爆沈江霖的名聲,幫沈江霖養望。
雖說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但是在科舉之路上,世人皆偏愛少年英才。
很簡單的一個道理,如果沈江霖籍籍無名,但是面對的對手是個非常有名的少年才子,對方的詩賦或許有流傳,對方的文章或許被人抄送,監考官哪怕沒有見過他,但是也聽過他作的詩、看過他寫的文章,心中已有三分好感。
哪怕試卷是糊名的,但是一個人的文章風格是糊不住的,在這種情況下,哪怕雙方的卷子水平是差不多的,閱卷官也會更偏愛有名望的那一方。
畢竟取中有名望者,這件事本身,就不會出錯。
沈江霖其實自己也看了第二場貼出來的前十卷子,他看的出來前十都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他與前三名的差距十分微小,畢竟哪怕他有後世知識,有過目不忘的驚人記憶力,可是他到底只學了一年,用一年時間就能平其他佼佼者十年、二十年的潛心苦讀研究,實在是有些妄自尊大了。
沈江霖甚至可以說,若不是陶家人的推波助瀾,這個府案首就一定是他嗎?
或許還有待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