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在外面走來走去,第一次見到緡後發如此大火,焦急的在外面等著緡後大門開啟,釋開緡後心中的疑惑,以緩解母子之間的矛盾。

足足等了一個時辰,這時,太康走了過來,與無名寒暄了幾句。

侍衛稟報道:“少主駕到,請緡後接見。”

“少主駕到,請緡後接見。”

“少主駕到,請緡後接見。”

連喊三聲,大門沒有絲毫開啟的跡象。

稍許片刻,只見一個侍女走了出來,向少康、無名道了萬福,說道:“緡後身體不適,請少主、相國請回。”

只見少康從侍從手裡拿過一根木棒,跪在地上:“孩兒少康,請母后責罰。”

無名也在少康側後方跪下。

約莫等了一個時辰,大門才緩緩開啟,侍女示意他們起來,緡後正等著他們。

倆人雙雙站起,在侍女的引領下朝室內走去,進得寢宮,一眼就看見正襟危坐的緡後,若無其事的品著茶水。

少康拿著木棍走向前去,跪倒在地,喊道:“孩兒請緡後責罰。”

“你現在已經大了,你知道本宮已經沒法打你了,今天利用這個時間,咱們好好嘮嘮家常。朝廷是大家,這裡是咱們的小家,大家解決不了的問題,咱們可以拿到小家裡商議,你看看你們兩個,一個胡鬧,另外一個跟著胡鬧,你們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緡後說完,靜靜的看著他們兩個,少康和無名猶如犯錯的小孩子一般,低著頭,等待著長輩的教訓。

“你說你,想娶哪個姑娘不行,等復國了,整個天下就是你的,你還愁找不到幾個中意的媳婦,你的虞煙不好嗎?他們家族為了你,給你賜地,賜兵,你這樣的行為,你對得起誰?並且你娶的是誰,是禍國殃民的狐狸精,是.....”

她無法再說下去,似乎感覺到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深深刺痛到少康的心,少康本欲反駁,此刻也默默的等待著家人的審判。

“罷了,罷了,本宮不想見她,你要娶她,只能做世婦(《禮記·昏儀》也有記載,謂天子除後外有三夫人、九嬪、二十七世婦、八十一御妻),不能為妃、夫人,另外,你迎娶她不得邀請外戚,諸侯、氏族,僅限於宮內,大臣們不允參加,我也不想見她,本宮言於此,你好自為之。”

“感謝母后成全,兒臣拜謝母后,還是母后好,母后是最愛孩兒的。”說完從侍女手中接過扇子,獻殷勤般給緡後搖了起來。

“不用高興的太早了,這個玉鐲你帶給她,算我給她的見面禮吧。她的年齡已跟母后差異不大,做她母后,我不大習慣,今後你還是讓她住在春苑殿吧。”

“春苑殿,以前不是關押女囚的地方?母后,這合適嗎?”

少康驚奇的看著緡後,不知道母后是怎麼想的。

“物件、器皿、工具、空間只不過是附屬物而已,不在於他的過往和用途,而在於誰用。王者之心用之,她就是王者的物件,將死之人用之,她就是棄物,動物用之,她就是食物。娘別無他物,只為你能慢慢的成長起來,所有的經歷和過程,都不過是你的伴隨物而已,真正能使你心智成長的,是你那顆跳動的東西,望你好自為之。”

說完繼續喝著茶,說道:“無名相國為我們母子犧牲了很多,原本計劃物色一個他喜歡的姑娘的,一直沒遇到合適的,他為了我們大夏國殫精竭慮,沒有成家,家裡孤獨,朝堂之上也孤獨地幫我們孤兒寡母支撐著這個搖搖欲墜的莞爾小國。我們無以為報,但是我們不得辜負他對您的一番期望,本宮已經將他視作我們的家人一般,他猶如你的長輩,你要朝堂上多聽聽他的意見,遇到事,要先與他商議,不要擅自做主,避免我們辛苦構建的這一隅希望之地喪失了。”